混沌般可怖的孤寂与痴人的低语如泡沫一般破碎,眼前不再是扭曲异象丛生的诡异色彩大杂烩,但吴心还是感觉头很痛,感觉上就好像有人对自己的脑袋进行了一次不带麻醉的开颅手术,而且在手术的过程中还不断用手术刀去拨动那白花花的脑花。

怎么会这么疼呢?该不会真的有人在拿电钻捅我的头吧!

思想是不受肉体限制的,在剧烈的疼痛之中,她那充盈的想象力依然在自由发散,她仿佛看见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在不知道是手术台还是屠宰台的冰冷台子上,一个浑身裹着绷带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穿着手术服的疯子正在试图将一把启动的电钻塞进她的太阳穴里,一边塞还一边发出“桀桀桀桀”的诡异刺耳笑声,虽然她根本不知道“桀桀桀桀”的笑声是什么样子的。

不会真是这样吧?

这个想法吓得她脊背发凉直冒冷汗,她拼命挣扎想要坐起,想要抚摸额头,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虽然没有被什么铁链手铐锁住,但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这具身体充满了违和和不适感,好像它不属于自己一般,不过幸好,这种感觉正在如退朝一般消退,她逐渐能感觉到自己对于身体的控制,但她需要学习。

打个比方的话,那便是新手驾校学员刚坐上车在教练的指挥下学习开车一样,教练挥舞着手大喊:“踩刹车!”,司机却慌忙之间一脚踩在了油门上,然后车一下子撞在了三角防护桩上。

她试图抬起手,但脚却一脚瞪了出去,踏在了一块感觉像是木板一样的地方。

吴心踩到了油门。

她心想,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在旁边看着自己,怕是会笑出声来,毕竟现在她左右上下扑腾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搁浅的鱼,不过她也顾不得好看了,为了能控制这具身体只能继续这样扭动。

她怎么说也是有着操控身体的基础的,没过一会儿还是掌握了自己这别别扭扭的身体,虽然还没睁开眼,但她能肯定这绝对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她奋力一起身,腰杆瞬间挺起让她坐在了某个平面上,她也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张极其宽大的桌面,深蓝如水波的蓝色寒月光从侧面的窗户倾泻在屋内,让她能微微看清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办公室一类的地方,两旁和椅子背后都是排的满满的各式书籍,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摆着一盏半透明罩式台灯,她伸手扭开了其上,台灯照耀的范围内摆着一封包装精致上印烫金纹路的未开封信件、一叠稿纸、一瓶留有一半的墨水、一支斜摆在草稿纸上的黑色钢笔,灯光范围之外的黑暗中摆着数本堆叠在一起的书籍。

这里显然不会是自己的公寓,也不可能和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关联之处,到底是谁把她带来这里的?

“呃!”

头部的疼痛一瞬间加剧,无数如碎片的记忆像倒爆米花一样倒进她的脑海里,她一边捂着头发出哀嚎,还得一边忍住疼痛去处理这些记忆。

她想起来了,原先自己是正躺在公寓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假期,她记得自己当时在玩游戏,她记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尖叫,然后她将视野下意识顺着尖叫的方向一望,她看见了……她看见了……

记忆像是卡带了一般停滞不前,她猛然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记忆的画面才开始重新流动。

她走到窗边,看见楼下日复一日不曾改变的闹市街区里,人们正在夺命狂奔疯狂地要离开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赶着他们。正当她疑惑时,她便看到有人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组织迅速膨胀破裂皮肤变成肮脏的青绿色,然后那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称作人的东西从地上爬起,疯狂地扑向周围还正常的人。

这些东西……就像丧尸!

但这一切还没完,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一瞬之间万千乌云凝聚于此,将整个天空铺成了一片浓重的黑色,雷电滚滚劈向大地带来倾盆暴雨,紧接着自天边袭来宛如城墙海啸一般的灰色沙尘暴,被这些恐怖巨兽所吞噬的高楼顷刻间拔地而起在空中解体化作风暴的其中一部分。

最后是重头戏,一道刺目的光亮突然从灰色的云雾之中穿出,点亮了灰暗的天空,然后瞬间砸向大地,将数块高达数米的巨石直接掀飞进了天空,然后那些石块又坠下,与冲击波一道摧毁着大地,如此落下的光是她所目击的便有数颗。

是陨石!

如此毁灭末日,吴心这种普通人什么也做不到,她最后能给予的,只有对着袭来的火光竖起中指。

然后记忆就此终止,现在她却还坐在一间不知是何处的办公室里。

我还活着?我没死?为什么?

她伸出右手将食指放于唇上大拇指放在下巴上紧皱眉头思索,忽然她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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