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怎么了?”

少女在如耳身侧连唤了好几声,如耳才回过神来,抓着她的手道:“阿沅,我们家”

“我们家怎么了?”

“我们家现在正面临从未有过的莫大危机!犹如临涧而行,但有一步走错,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如耳眼球暴突,神色狰狞。少女被他吓得往后缩了缩,有些害怕地道:“阿爹,你你在说什么?”

如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喘,过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抬头望着天说了一句:“魏国二子争位,不久必乱啊。”

少女听到后,扬起眉毛问:“阿爹说的大事,是太子和信陵君之间的夺嫡之争吗?”

“不不不。”如耳蓦地话锋一转,“这不是我们家的大事,我们家的大事,就是阿沅你的婚事。”

“婚事?”少女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猛地摇着头道,“不要不要,我还没玩够呢,不想这么早嫁人。”

如耳似乎对女儿的反应早有预料,此时悠悠一笑:“可若是你要嫁的人,乃是魏国王室的公子呢?”

这一次,少女没有开口,只是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

如耳又道:“上次在洞香春,你也见到太子了吧,有什么感觉?”

“太子啊”少女拖了个长腔,一边回忆一边斟酌措辞,缓缓说道,“太子嘛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还有就是腹中有诗书,有才华,比在濮阳看到的那些卫国公子强了太多了。嗯、不愧为大国储君,应该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吧。”

如耳又问:“你这么夸太子,是不是喜欢他呀?”

“才不是呢!”少女不满地噘着嘴,“我这只是就事论事。女儿喜欢的,是信陵君那种于危难之际奋勇而上,力挽狂澜的英雄!”

这倒让如耳觉得有些意外,“孟尝君败亡的事,你从坊间都听到了?”

少女用力地点了点头:“纵观整个叛乱事件,虽然发生得很仓促,但孟尝君包围缗城,又刺杀魏贲将军,已经是占尽优势。若非是信陵君轻骑突进,一力担负起了缗城的防御作战,大王只怕这时已经被孟尝君擒在手中了。再加上信陵君麾下的精兵偷袭了薛邑城,使出四面齐歌的计策,瓦解叛军的士气,才能在最后一天的战斗中,攻击叛军如土崩瓦解,一战而克竟全功。女儿觉得,信陵君在此战的种种做法,真的是非常漂亮,魏国王室的诸位公子王孙中,当以信陵君最具才华和能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听女儿如此推崇魏无忌,如耳一瞬间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可是,你纵观整个叛乱事件,也只能说明信陵君非常善战,很有将才。怎么就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了?”

“请问父亲,孟尝君猝起叛乱,大王被围困于缗城之际,是谁第一个帅师勤王?当时,信陵君驻信陵,手中仅有四千兵马,却能立刻亲率轻骑,赶往缗城。是为将者忠于王也,为人子者孝于父也。他虽仅有一千轻骑,却杀破叛军的层层阻击,最终抵达缗城,是为勇也。而派遣虎贲军迂回原途,袭夺薛邑,使孟尝君丧失根基之地,是为智也。如此忠孝智勇之人,难道不能算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如耳默然良久,才道:“可信陵君如此英雄,却仍然是个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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