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清弦一出,红衣坊一改往日萧条,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

老鸨整日里笑的合不拢嘴,每日里客人不断,金银珠宝源源不断送来,赚的可真是日进斗金。

但清弦嫌弃过于吵闹,又不喜过多应付那些凡夫俗子,便定下规矩,但凡有文章,诗歌,绘画,乐曲某一项才艺打动她者,可以单独听她抚琴一曲。

每月只随机抽选四个才高之人。那些登徒浪客,闻听此言,便人人发挥腹中所学,竭尽才墨,也要能得到清弦抬爱,单独闻听清弦演奏琴曲的机会。

为了又不拂了老鸨赚钱的心思,另有一个名额需万钱一位起拍,上不封顶,价高者,可一睹清弦姑娘芳容,更可听其抚琴三首。往往有人不惜出到数十万,甚至上百万钱,也要一睹清弦为荣。

看到这段,易枫觉得,这个清弦很会赚钱。自己每月俸禄,不过十五千,加上贴赐,每月平均不过二十千左右,这样单独听一首十万的竞价,清弦姑娘的弹奏一曲,不得小半年的薪俸加贴赐。

后面便是一些传闻,某某富家公子看上了清弦,想要为她赎身,被她断然拒绝。甚至还有一些京城的权贵,慕名听闻,便想要纳她为妾,也被她拒绝。也有人想要用强,利用手中的权利,想要逼她就范,最后不了了之。

易枫突然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一段事,秦州太守的公子,平日无所事事,到处浪荡。经常仗着身份,还习过武,作威作福,听说其还是皇亲国戚,有个姐姐进了宫。每日里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甚至有一天喝醉了,借机闹事,想要清弦出来陪他喝酒。清弦当然不会出来,还好一通闹腾,后来醉的不省人事,被抬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跑到红衣坊,一番痛哭流涕,祈求清弦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只怪自己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旁人还当他只是因为自己喝醉了,出丑冲撞了清弦,怕自己给清弦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才赶着去道歉。

但易枫却感觉不是这么回事,有可能这个太守公子,可能不是因为醉了,而是被人打晕了。而且一个堂堂的太守公子,第二天不是来找麻烦,却来道歉,恐怕这个清弦也不一般。

易枫合起卷宗,将所有记录看了一遍,有些是坊间的流言碎语,便没多去留心,匆匆扫过。

本想仔细多看会,不过感觉品琴大会应该已经正式开始了,先去观看,再做下一步打算。

易枫收起卷宗贴身放好,推开厕门,走了出来。走到那面挂着水箱的墙边,按照说明,洗了洗手。洗手池畔,还放有揩试用的布巾手绢,但易枫这人有个轻微的洁癖,不喜用别人使用过的东西,便没用那些布巾。掏出身上自带的手绢,揩净了手。

然后推门走出女茅房,却不想,刚出门,就看到有一人从男茅房出来,那人也是一愣。

两人对视了一眼,易枫本想点头致意,伸手打个招呼,然而那人却只是冷冷的扫过易枫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留下易枫一人,略微尴尬的呆在原地,放下了刚举了一半的手。

易枫无奈的怂了怂肩膀,走出茅房,走向自己原先的座位那里去。走了没几步,突然心里一动,刚才没看仔细,不过好像哪里看到那个人过,在哪里呢?是了,那双眼睛。虽然换了衣服,还卸了妆容,一下子没想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双眼睛,和刚才跳舞的那位黑凤很像,包括还有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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