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好气息后,显然不敢再度起身看向里面,只得竖起耳朵,聆听里面的动静,却只能听到换衣服,翻找东西的声音,听了一会,久久便无别的什么。然后瞧见旁边还有另一扇窗户,便小心翼翼的,慢慢贴近。再度竖起耳朵,只听有微微的说话声,心想,是了,刚才那个是换衣间,这个才是梳妆间。
只是声音太微弱,听不太清楚,可能隔得有点远,或者是这所房子隔音效果太好的缘故。
还好自己学过鬼聆术,只要有一丝声音,便能分辨清楚。
只见阿鲤抬起双手拈起指决,左右手大拇指抵在中指第二节指腹,双手无名指相抵。默念法诀,运起内息,中指缓缓屈弯,将第二指背相抵。又将双手食指抵在印堂穴,向两边顺着眉骨,缓缓分开划过。然后大拇指,按向自己脖颈两旁的天窗穴,中指抵在耳屏前的听宫穴。
然后两股内息,在左右两边,自天窗穴,沿着天容,天牗,经翳风,瘈脉,颅息,角孙,沿曲鬓,耳和髎,耳门诸穴,注入听宫。内息运转一周后,阿鲤只觉耳清目明,房间内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然后便听到一个轻柔的女声:“好,好,不娶,不娶,姐姐陪你一辈子。”,然后便无说话,过了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自另一个房间出来。只听一个淑雅清丽的声音问“姐姐,快看,这身衣服怎么样?”,不知怎的,阿鲤只觉这声音柔和,听来让人倍觉心宁,温柔,似有情意流淌。让人不自觉身心舒展,想要沉溺,躺下睡去,然后脑中又闪过了刚才看到的画面,忽感一阵轻微的燥热。此刻的阳光,笼罩着全身,正是午时大半时刻。虽然是正月天气,处在阳光下,也让人只觉,被晒得暖洋洋,有种轻微的热感。不知是不是环境的原因,还是这座楼设计巧妙,放眼望去,并没有瞧见这楼上有什么积雪,此刻情景只让人觉得,不像是冬季似的。
然后听那个轻柔的声音各种夸赞,和那个清丽的声音,一起有说有笑,打趣,撒娇似的各种语气。一会,便听到那个轻柔的声音正色起来,问道:“缉刑司那边人的,现在是不是已经到场了?”
听到这句话阿鲤只觉正题来了,看来自己没有白来一趟。然后便又听到一个分不清男女声音的人回答,提到一个女子和易枫,便猜到,说的女子可能是自己。听他的意思云云,好像自己和那只狐狸的行动已经落入人家的监视之中。
阿鲤隐隐觉得,这件案子好像不简单。四下瞅了瞅,并无发现一个人影,但是已经觉得暗处有可能有一双眼睛,随时注意着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没有穿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的一丝不露。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听到,待会注意甩脱监视,先听听他们还有什么。再度凝神屏息,更加仔细聆听,接下来的话语。
越听越感觉吃惊,听她们的意思,这案子不止和她们有关系,甚至是故意为之。显然他们还对易枫和自己做了调查,对一切都很了然。甚至连易枫的师父,他们都能知晓,在缉刑司里,也没几个人知晓易枫的师父是沈拂意,而且易枫也不是那种到处乱显摆师父的人。可他们为什么知道是易枫和自己这一行人要来呢?包括去了雁回岭的雨落和老康,也被盯上了!而且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了。
来秦州查劫案,只有老林几个人知晓,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缉刑司本就不同于那些地方上的刑司衙门,走官场那套流程。而是直接跳过这些没用的繁琐程序,一切调查和行事,都是绕过,九寺,六部,三省,由总、副刑司直接上奏给官家。而且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
如果当地的捕房刑司要是经手过这件案子,后来又移交由缉刑司的话,后面的一切也只是从旁协助,并不让他们直接参与调查,和知晓后来的一切细节。这次来秦川,都没去当地的刑司衙门,而是直接来了老林的府上,表面上还是老林在管这件案子,暗处是由缉刑司的人接管,负责调查。难道缉刑司内部有鬼?听她们的意思还有备用方案,显然蓄谋已久,这件案子恐怕是个圈套,设计好了,等我们钻,而且听起来是针对缉刑司。这件事一定要赶紧告诉那只狐狸,早做应对,现在也不知雨落和老康两个那边怎么样了,但愿他们没有中了什么埋伏和圈套。
而且她们说的杀手又是谁,好像她们要赶时间,要趁着杀手到来之前让我们入了圈套。难道还有另一伙人?
现在那只狐狸不知在干啥,凭他的做事风格,不会干坐着等吧,只要有一丝怀疑,他是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估计不是在看影哨带来的宗案,就是在偷偷摸摸调查吧。
阿鲤感觉听得差不多了,正要小心翼翼的离开,突听房间里的空气流动声有异,暗呼不好,可能被发现了。要躲这里也无处藏身,便想也没想直接原路返回,刚跳进窗户,便暗暗后悔。
因为这时,已经听到了,有推门声,看来被两处夹击了。再想原路跳出窗户,从楼上跳下去,到另一层飞檐,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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