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服务生放下最后一盘水晶虾仁的时候,他自己的脸色也是僵硬无比,说话的舌头感觉都捋不直了。因为他们也清楚但凡能在这里的包间用餐的客人,多半都是有些身份的,他谁也不敢得罪。
服务生偷瞄了一眼那水晶虾仁宴。就低着头说道,“这些都是桂苑包间的客人让给您送过来的,您慢用!”
服务生说完话之后,沈策长时间都没有吭声,只是带着一抹玩味的表情,看着那桌子水晶虾仁。
而一旁沉默着的乔静其实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她不由地侧过头来看了沈策一眼。乔静明白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兴趣的话,那他应该对于杨子文也不会陌生的。她记得那次在法国餐厅,她说自己不爱吃虾的时候,沈策当时虽然没戳穿她,但乔静明白他很清楚自己在睁眼说瞎话!
“你先下去吧,帮我谢谢桂苑的那位客人!”良久,沈策才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跟着,就把视线落在了乔静的身上。更是伸出右手夹了个虾仁放到她的碗中,“听说这家店的海鲜类挺有特色的。虽然你不爱吃,但只要不是吃了会过敏的话,可以尝尝!”
说完,沈策就盯着乔静看,那眼神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迫着她动起筷子来。乔静回看了他一眼,便笑着应道,“我不喜欢吃的东西,我是不会有动筷子的欲望的。你先吃,我去躺洗手间,顺便叫人把这些东西撤掉!”
乔静握着手机就要从包间里出去,眼角的余光发现沈策竟然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看他那副表情,像是对这道菜的味道还挺满意似的。乔静心想这大叔玩心倒是挺重的!
出了包间门之后,乔静四处看了下,却没找到所谓的桂苑那个包间,就把电话打给了杨子文。但是,通了之后,却没有人接,她只好向服务生打听包间的方向。
随着越来越接近那个包间,乔静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停地加速。掐着手指头算算,她和杨子文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他现在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变了,估计再怎么改变,那张无趣的脸应该还是没有变的。露个笑容,通常就像是在割他的肉似的!
见到面的第一句她该说些什么?好久不见?还是这次一个人来的北城吗?老婆和孩子都还好吗?
抑或是像当年那样,抛着媚眼,勾着他的脖子问道,“从实招来。几天不见,我是不是又美了一个台阶?”
等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乔静都没有想好到底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她没有立刻敲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伸手拍了拍脸部有些僵硬的表情,便敲了敲门,“虾仁使者,是我,乔静!”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但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杨子文那张脸,而是服务生带着标准的笑容对着乔静招呼道,“请问您是郑小姐吗?”
乔静愣了下,还是应了声,“是。”
“刚才这位先生出去了,他让您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他很快回来!”服务生说着话,就帮乔静把椅子拉开来了。
她点了点头,顺势坐了下来,眼睛往桌子上一扫,发现都是她以前爱吃的菜,还摆了两幅碗筷。乔静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并没有动筷子。
而这边的包间里,乔静刚走,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沈策应声之后,便头也没回地说道,“杨先生远道而来,本来应该由沈某来尽地主之谊的,倒是让杨先生先破费了!”
杨子文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他在握着郑莹莹的手时,那种坚毅的表情,便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沈总说笑了,你这么帮她,值得感谢!”
杨子文说着话,就走近了,沈策这才转过身来。大概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的,杨子文的脸上还显出了一些倦意,但这并不影响他本身的那股气场。乍看过去,倒是的确跟他身边的于哲有几分相似的清冷气质。
就在沈策打量着杨子文的同时,他也以同样的眼神看向这个心思谨慎又言行利落的男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一把保护伞一样,值得她信赖。
短暂的眼神对峙之后,还是沈策先打破了僵局,邀请杨子文在一旁坐下。解开袖口,一层一层地把袖子挽了起来,便亲自给杨子文倒起了酒,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要说感谢,那倒也不必,于公来说,这场发布会不是为乔静一个人开的,泰安也算是借此机会推介了自己的新项目。这于私来说”
沈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下来,右手一收,杨子文的杯子里就被斟了小浅杯的白酒。他调转瓶口,继续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杯开始倒酒,又继续说道,“乔静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她有事,我有义务替她善后!”
沈策刚说完,杨子文就冷笑了一声,纠正道,“沈总别忘了,你是用这件事情要挟她成为了你的未婚妻的,这一前一后的关系颠倒了,那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沈策点了点头,并不着急反驳杨子文的话,只是在举起酒杯之后,才开口道,“杨先生是异乡人,可能不太清楚,三年前的郑莹莹就是沈某的未婚妻,三年后的乔静依然是!”
话音刚落,沈策就仰头把那杯白酒给干了,把杯子倒扣过来的时候,带着极浅的笑意说道,“杨先生,你随意!”
杨子文当时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握着酒杯的手悠然用力,手指上的分分骨节依附在白色的瓷壁上,看的很是清晰。等他饮尽了那杯酒之后,才把酒杯重重地搁置在桌子上,“沈策,你能给她什么?”
沈策先是愣了一下,后突然笑出了声,继续给两人的杯子里斟酒,“杨先生,我跟乔静之间想要建立的不是一种买卖关系,我为什么要给她什么?当她成了沈太太之后,沈某所拥有的,她也照样拥有同样的道理,沈某哪天要是落了难了,她乔静也得跟着我一起承受。”
“倒是我挺好奇的,杨先生千里迢迢地从安城赶来北城,又打算给她什么呢?满桌子的水晶虾仁吗?”当最后一个字落下之时,沈策的不悦之色终于显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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