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言不语地跟在身后,觉得自己真的只是个撑伞的工具人了。

赵澈没等到沈婉容清醒就同裴飞鸾一道走了,以至于沈婉容醒过来之后对白露的质问表示无辜显得更肆无忌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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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数,搬迁之事尘埃落定总该是要宴请宾客的,可沈婉容回来了大半年,不是推了这位闺女的邀约就是嫌弃人家的品味,明里暗里得罪的人估计也有半条街了。

所以,她根本不想花那个冤枉钱给自己找不快。

不过上道的官员早就送来了贺礼,沈婉容也不客气让白露记录在册,统统收下了。

当宋承宇大大咧咧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闯进来时,沈婉容正财迷上身地对着一对羊脂白玉手镯惊叹。

“就这破手镯值得你这么激动吗?”宋承宇大步跨进屋里,迅速到沈婉容都没感受到外面的寒风。

沈婉容脸立马垮下来,把手镯重新放回匣子里,冷眼看着宋承宇自顾自地坐下,自顾自地招呼白露给他奉茶,甚至还挑三拣四的!

“什么风把二皇子吹过来了啊?”沈婉容刺他。

“不敢不敢。”宋承宇慌忙摇手,他想着是有事相求,姿态比起往常都要低上几分。

“这不是,靖安侯那事还是要麻烦表妹替我游说游说。”宋承宇站起来坐到离沈婉容最近的一处,努力堆起一个纯良的笑。

沈婉容别过头不去看他,故作不解:“什么事啊?”

“就是靖安侯……他回京……遇刺。”声音是越说越小,越来越心虚。

沈婉容都知道这事和宋承宇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他还在害怕什么,人果然是不能做太多坏事啊。

“遇刺难道和表哥你有什么关系?”配上难度系数极为高的惊讶表情,真的显得沈婉容不知情一样。

宋承宇抬了抬头,突然有了底气,“怎么可能?绝对和我没关系!”

就差竖指对天发誓了。

“不过那些流言的厉害你也是知道的。靖安侯又多日不曾上朝出面,我也很难做人啊。”

说着说着还真委屈上了。

沈婉容觉得好笑,又强迫自己严肃认真。

“那你是希望我做什么呢?”

宋承宇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反正你和靖安侯早晚都一家人,你就替表哥给他赔个不是,让他好好养伤早点回到朝堂上。”

“赔什么不是啊?遇刺不是和你没关系吗?”

“我得罪靖安侯的事还少嘛?”也不知道宋承宇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把这话说的有几分骄傲的味道在里头。

沈婉容点点头,算是应下他的嘱托了。

“表妹喜欢玉吧?”宋承宇把那装了羊脂白玉手镯的匣子挪开了些,“我今天特意带了一堆上好的玉器,你过过目?”

沈婉容转头和白露相视一笑,小金库又可以添点好东西了。

这雪下的不算大,可沈婉容到了冬天就只想窝在温暖的房间里半步也不想出门。

所以当太后说在御花园办了个烹雪煮茶赏梅的活动让她一道去的时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婉容翻了个身,把被子卷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之后才从里面探出脑袋,抱怨道:“赏什么红梅,现在哪来的红梅赏?都是一小撮花苞有什么好看的?”

白露笑着替沈婉容点上檀香,宽慰道:“太后也是图个风雅。”

“这叫附庸风雅,我只想在暖阁里睡觉。”沈婉容整个人恹恹的完全没有兴趣。

夏至添了把炭火,屋里的温度又上来了。

“夏至你想去吗?”沈婉容挣扎着半坐起来,望向夏至,询问她的意见。

“我?”夏至愣愣的,不明白沈婉容为什么会问到自己。

“嗯,你想去吗?”沈婉容重复了一遍。

夏至低眉思量一会,才开口:“既是太后的邀请,郡主还是不要拒绝的好。”

沈婉容一秒收回笑,重新重重躺下,哀嚎。

夏至被她这举动吓到了,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白露作为过来人,体贴地拍拍夏至表示和她无关,毕竟每到冬天,沈婉容脾气就捉摸不定起来。

白露上前替沈婉容掖平被角,又突然间想起白天里上街买东西时听到的闲言碎语,低声在沈婉容耳边说:“听说太子要回来了。”

“回来了?”沈婉容看向白露,问:“事情解决了?怎么没听赵澈说起。”

“没解决呢,是陛下嫌太子办事不力下旨让他回京领罚的。”

“那盛京怎么办?”沈婉容是真的担心盛京城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现在入了冬,他们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好像另外派了人过去。”

“谁?”

“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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