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一瞬间,阎擎宇反倒放下了。渴望了几十年的父爱终归没有得到,这一刻,这样的真相对他来说反倒成了一种解脱。
“外公已经不重要了!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没有父爱。现在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我再也不会执着了,上天对我已经很好了!”
“不!不!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玉儿真得爱上了我不,擎宇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这么优秀的儿子,一定是我的,是我的!”
瞪着阎擎宇,瞥着阎心成,失去了,阎父却莫名激动的厉害。
“这个时候,我没有必要骗你,这是我从贺老那儿拿到了头发做过的n比对鉴定书庆丰。如果当初你用心点,你就会发现玉儿对你的爱是真的如果你肯对擎宇多点爱心,你就会知道你们连血型都是不一样的你是型,擎宇是b型,而玉儿是型!我刚回来就听说莫晚还活着,本来是想来看天泽的没想到刚到就遇到这种事庆丰玉儿的事儿我一直没追究,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因为擎宇,也因为玉儿曾经对我说过是她愧对你,所以不管你做错什么。都让我放你一马你那样伤害玉儿,玉儿一直等你,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了吧!因为她觉得亏欠你也因为擎宇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真爱是不该介怀的,如果你能对玉儿一如之初,你们现在该是很幸福的可惜上一辈的恩怨不要再连累下一代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执意为玉儿讨回公道,你以为你能有今天吗?我都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听我一句劝,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过去的,都过去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老人谆谆善诱的话音刚落,一旁看了半天的阎思静突然出声道:
“你们都各归各位了,那我呢?谁来告诉我,我是谁?以后我该怎么办?”
“思静?”望着面前养了二十七年的女儿,阎母一时间的心情也变得极为复杂。
早就听说过这个女人。想起他对自己的女儿不好,甚至还大打出手过,方十年随即冷漠出声:
“你不过是我在医院长椅上捡来的孩子!本来我以为自己将孤苦一生,见你没人要。想要收留你!是我把你换到了阎家,当了二十年前的大小姐,你也够了!你根本就是没人要的!这二十几年的荣华都是你白赚的!”亚协坑亡。
“这么说我真得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爱你了哥不,是擎宇,从我六岁起知道你不是我亲哥的那一刻,我就偷偷喜欢你了,擎宇我已经爱你二十一年了,我的一切都是要留给你这个坏女人根本配不上你,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像我一样爱你了宋芳菲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是个花瓶,根本配不上你,这个女人,朝秦暮楚,跟心成不清不楚的。也配不上你,哥,不,擎宇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让我做你的女人吧”
直勾勾地走到阎擎宇身边,阎思静鬼神神差地一把抓起了阎擎宇的胳膊,她的话,却惊得一行人刚刚回神的眼珠子又差点都掉了出来。
这一刻,望着这一家人,阎擎宇只觉得里面没有一个正常的!猛地一个抬手,阎擎宇甩开阎思静的手,还嫌恶地拍了拍衣袖:
“变态!口口声声叫我哥,你居然还说爱我?我对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没兴趣!天底下的女人死光了,我去喜欢男人,也不可能看上你!”
“你怎么会不喜欢我?!我这么漂亮,我这么爱你,我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我?!我比这些女人都干净,我从小就喜欢你了在我眼中,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除了我,其他的女人都只会玷污你!根本啊”
孤芳自赏地抚着自己的脸蛋,阎思静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着,突然脸上一阵刺痛传来,而后,原本光洁的肌肤就开始鼓出脓包,抓挠着,阎思静尖叫了起来。
突然的一幕出乎意料,一时间,所有人都望着她,都惊呆了,半天谁也没有动静。
直至一声天真的声音尖叫而起:
“哎呀!丑死了!小姑姑脸都流绿水了,烂掉了,好恶心,好吓人”
天泽的话一出口,阎思静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捂着脸,一手就直直指向了莫晚:
“是你,是你下毒害我你这个贱女人,一定是你在牛奶中动了手脚,我的脸,我的脸”
“不许你骂我妈咪!你才是贱女人!你在我妈咪喝的牛奶里放东西,是我把牛奶转回给你自己喝的!原来你想下毒害我妈咪你是那个什么什么坏人!”
搂着莫晚的脖子,天泽一边害怕的躲避着,一边维护着说道。
听到孩子的话,想起天泽那几天挑剔的举动,莫晚一阵感慨涌上心头,她还以为是孩子不懂事闹脾气,原来,他是为了保护她!
抱着儿子,莫晚亲了几口,替儿子圆满了未表达全乎的话:
“你不安好心,怪不得别人,是你咎由自取!你喜欢擎宇,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我,你没想到这些药会用到你自己身上吧!人在做天在看,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擎宇再有眼无珠,都不会喜欢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难怪你们朝夕相处,他对你都不能和颜悦色!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在这儿丢人现眼!再呆下去,怕是你连整张脸都要毁成癞蛤蟆了”
“啊”
莫晚话音刚落,阎思静就尖叫着冲出门去,门口处,还跟匆匆冲进来的赖新柔撞了个正招,一进门,见所有人都在,赖新柔怔愣了片刻,随即快速冲到了阎心成的面前,拉起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不开机?出事了快走!我刚刚收到消息说是北城的工厂被警察端了,他们很快就会查到配方,查到你的没时间了,你快走吧”
拉动了几次见阎心成都没反应,顾不得什么秘密,赖新柔径自出声道。
一听苗头不对,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阎父顿时心领神会,冲上前去,催促地推了阎心成一把:
“走!马上出国,以后都别回来了!快”
意会过来,阎母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随即也上前推了阎心成一把:“走吧!快走吧!”
爱子心切,一家人都想要催促他赶紧离去,可自始至终,阎心成却目光呆滞,全然没有反应,仿佛这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只是若是细细查看,还是会发现,他湿润目光的着落点,依然是在抱着孩子的莫晚身上。
三个人又拉又推的,还没将他推出门口,几名身着便装跟警服的男子就冲了进来:
“阎心成先生吗?这是拘捕令!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儿子!”
哭吼着,阎母跟阎父都阻拦了上去,伸手拉着阎心成似要与警力对抗,场面一度胡乱,情势一发不可收,眼见冲突越来越大,阎心成突然呵斥出声:
“住手!都住手!我跟你们回去!爹地,妈咪对不起我该为自己所做的事儿负责!警察先生,我跟爹地妈咪说两句话就跟你们走!”
交代着,阎心成走向阎父跟阎母身边,伸手抱了抱两人:
“对不起,爹地,妈咪,让你们失望了!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用为我操心!”
松开两人,阎心成走向赖新柔,抱紧了她,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道:
“新柔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出门后一定要立刻出国,能去哪国去哪国,走不了,也要去个没人的地方永远不要再回来把孩子打掉,忘了我以后好好生活”
用轻之又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诉说完,阎心成低头在她嘴角重重亲了一下,而后推开她往警察一边走去。
“心成”
一见他被扣上手铐,阎父、阎母跟赖新柔都呼喊着追了出去,将儿子塞给阎擎宇,莫晚也跟了上去。
步子一顿,转身回头,目光一一逡巡过自己最爱或跟自己有关的人,阎心成依然觉得生无可恋。他的人生爱他的人,他不爱,他爱的人,得不到有父母亲人,却也过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压抑!他的一生,注定是悲剧!或许,他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来看我,这样很好!”
大声吼完,阎心成毅然拒绝的转过了身子。
“不,不!心成,我的儿子”
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样被人剥夺拿走,现在连儿子都很可能失去,瞬间,阎父崩溃抓爬着头发,疯狂尖叫了起来。
目送儿子被带走,阎母也哭成了泪人,望着门口,就跪倒在了地上。
“伯母”
见状,倍受打击的赖新柔一样的泣不成声,不管阎心成最后说得话是真是假,她听得出,他是为她好,最后一刻,他想要让她走。本能地弯身去搀扶阎母,赖新柔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个世界上,她根本一个亲人都没有!连他都失去了,她在哪儿,能不能活对她来说都没有了意义。
一天中经历了这么多残忍又残酷的真相,本来就因为天泽失踪而心力交瘁的莫晚也承受不住这样接连的打击,崩溃地再度泪如泉涌。不管他是她昔日恋人,还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弟弟,阎心成,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往事历历眼前过,这一刻,莫晚无奈却也感激!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阎擎宇那今天上演的,又将多一出人伦的悲剧。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莫晚还没自沉思中反省过来,手臂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扯力,下一秒,纤细的脖颈被人死死的掐住了。
“庆丰,你干什么?放开莫晚,放开我的女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见阎父制住了莫晚,方十年激动地大叫了起来。霎时,哀痛的气氛再度被打破,掀起另一番紧张的场面。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否则我一把掐死她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我要救我的儿子,我需要钱,把我的股份我的钱还给我!万里银行,我要万利银行的股份,你,现在就把让渡书签给我,签给我”
一边拉着莫晚后退着,阎父一边痛苦地尖叫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桌边,拿起一把水果刀抵在了她的喉咙间。
一见这场景,天泽先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妈咪,不要伤害我妈咪妈咪”
谁也没料到乱中添乱,阎父又来了这么一招,阎擎宇一边担忧地望着莫晚,一边按着儿子的头安慰着:
“天泽,乖,不哭!爹地会救妈咪,天泽不要哭,要勇敢,你哭,妈咪会难过的会受伤的,乖”
哄着,阎擎宇把天泽交给了身后的林一肯,眼神示意他将孩子抱出去,转身,便从冷熠的手中拿过了让渡书。
“你要万利的股份,我给你放了莫晚”拿过笔,阎擎宇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抬手扔了过去。
没有接,阎父战战兢兢地手有些发抖,轻微的一动,便在莫晚的颈项间喇出一道小小的口子,一阵轻痛,莫晚惊呼出声,顿时,阎擎宇、方十年跟阎母都急了。
“你要的已经给你了,不要伤害莫晚放了她,放了她”
“你们人多势众,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成功走出这扇大门,钱!我要钱十亿,立马弄十亿的金条给我,我要金条,金条!”
“好好!你别妄动,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一边对手下使着眼色,阎擎宇一边安抚着,生怕他会伤害莫晚。
而见此状,方十年已经激动到双目爆红,阎母也有些情绪失控,推开赖新柔,哭着就冲上前去:
“庆丰,你怎么能这么做?当年你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老公,现在你还要伤害我们的女儿吗?你真得不怕天打雷劈吗?!晚是我的女儿啊!我已经损失了一个儿子了,你连我最后的亲人还要伤害吗?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对我好,听我的话你放开莫晚,放开她”
连遭巨变,阎母本就没经历过什么事,这一刻,脆弱的心境越发不堪一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唯一的女儿,她仅剩的女儿,不能再有事。
上前,阎母哭诉着拉扯起阎父的胳膊来,推打着就想夺下他手中的刀子。
“芸兰,你走开!我就是为了救我们的儿子啊,心成,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他有事,不能”
瞬间,三人扭作了一团,局势一片混乱,见状,莫晚一边躲避着一边也想要用力,周遭的人见状,也缓缓地准备着,却不敢贸然上前。
一个扭夺拉扯,阎父手一挥,不知怎么的,竟一刀刺进了阎母的心窝,霎时,恐怖的血腥气弥漫,阎母倒下,阎父双手沾血,攥着刀子愣在了当场,莫晚也惊呆了,半天才跪倒地上,扶起气若游丝的阎母:
“妈咪,妈咪,你不能有事,妈咪”
“芸,都是你”
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一无所有的阎父瞬间恨意滋生,浑身颤抖的大叫着,举着刀子就像地下哭诉的莫晚刺去。
“啊”
尖叫着,躲避着,莫晚本能地闭起了眼眸。
“晚”
觉察到什么,阎擎宇也急速上前想要搭救,谁知此时此刻,方十年残破的身子却像是突然来了爆发力,呼唤着,推开阎擎宇,挡到了莫晚的面前,随即一群人一哄而上,夺下了阎父手中的刀,将他制了下来,见状,冷熠拿起电话,叫了医生也报了警。
“爹地,爹地你怎么样,爹地,你不要有事啊”
一见方十年也中了刀,冲上前去,莫晚也抱着他,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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