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一个有梦想有追求志向远大的姑娘,只是当她从天上掉下来,砸进另一个姑娘的怀抱里,这什么梦想什么追求什么远大的志向,全都不重要了。
姑娘很淡定的将她放下了地,然后顺手从饭桌上拿了一个香喷喷的鸡腿放进她嘴里,对她说:“红蔻,你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
她很想说,她不叫红蔻,她有名字,可是嘴里塞着鸡腿,她又不舍得拿出来,就这样算了。
红蔻就红蔻吧,丫鬟就丫鬟吧,饿不死就好。
红蔻是一个不怕死的人,所以她一直在作死,期望着作着作着就回去了,可是在第一次打了春花楼那个白莲花似的花魁的时候,她明白了她其实有作死的资本,怎么作都不会死的。
那时候她被春花楼一众打手围在中央,正想着待会儿是自个儿吞下掌心的砒霜给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呢,还是认认真真地抵抗一番呢?
结果她家小姐就来了。
她家小姐似乎刚从午睡之中醒过来,心情很不好,直接一把明晃晃的剑掷到她面前,优雅地打了个呵欠,对她说:“上,死了算我的,打不过自会有人帮你。”
顺着她家小姐的指头,红蔻望向她身后那数十杀气凛然的禁卫军,顿觉此时该给那些兄弟们一个表现的机会,于是她说:“我打不过。”
于是那一天,在遍地哀嚎之中,春花楼的绿稍姑娘,扭着柳腰甩着翘臀,搬进了原来花魁的宽敞屋子,暂代了春花楼花魁一职。
红蔻是一个幸福的丫鬟。在这南晏帝都,怕是没有哪家的丫鬟能过上她这样的舒心日子,花魁算什么,她对皇帝的宠妃都敢动手,可是她不开心。
她有一个心上人,一个永远也无法见到的心上人。她让匠人给她特制了一把小铲子,红蔻想,缘分这样奇妙,世界这样奇妙,她都穿越了,一个小说里面的人物活过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她挖遍这南晏的坟,或许能在某座墓里邂逅正光着身子斗粽子的小哥也不一定。
这就是梦想了,可是她在最接近梦想的时候,也只是在帝都郊外的乱葬岗上刨出一具快要腐朽的棺材,站在足有两人深的大坑里,扒开棺材里的白骨,从里头摸出一个缺了口的碗,红蔻抬头,顶着刺目的阳光,望着蹲在边上的她家小姐,一时感慨良多,激动得险些哭出来。
从那以后她消沉了许久,每天思索新生的意义,最后明白,老天或许是想让她忘掉那镜中花水中月,在这地方勾搭个男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于是看来看去,她目光黏在了帅气又多金的皇帝陛下身上。
筹谋了许久,红蔻趴在墙头,想着等皇帝过来的时候,她是直接将手中的半盆水泼在他头上呢,还是冲下去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呢?或者就在他面前将临妃打一顿,这次不借她家小姐的威,她自个儿面对皇帝,嗯,要在他面前临危不惧镇定如常,然后还要摆出一副倔强的面孔,再说上几句这些凡夫俗子都没听过的真理
一定会惊艳到皇帝的,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女主角不就是因为如此的与众不同才会得到男主的另眼相待吗?更何况她红蔻长得如此清新脱俗,一定能成功引起皇帝的注意。
还有十步,越来越近了,红蔻端稳了手中的水盆。
“哗!”
皇帝浑身湿透,站在了原地,身后一众宫人惊恐的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时光仿佛就此静止。
“哐啷!”铜盆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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