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昨夜的风颇为喧嚣,而某个始作俑者,却是一如既往的睡到巳时才肯从床上爬起。
“不是自己的床,这睡起来倒还有点不习惯。算了,今天甭管怎么说,得先把宇文成都赶出去。”
江匀伸着懒腰从后房之中走出,有一说一,徐七的床明显没有自己的软和。
“爷,醒了?”
随着江匀在院子之中活动身体,徐七也是头顶着白巾出现在他的面前。
“哟,这不是某个怨我的人么?怎么?过了一夜就不怨我了?”
江匀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徐七,也不用他伺候,自己端着木盆在井边就开始打水洗漱起来。
“爷,可别埋汰我了,其实咱昨夜的话其实还有下半句,您也没听全就弄了那一出,我很冤枉的。”
徐七偷偷摸摸的翻着白眼。得嘞,这都过去一夜了,这东家还记着仇呢!
“合着还得怪我?”
井边的江匀将布巾盖在自己的脸上,秋日的井水很凉,贴在脸上能够让刚刚起床的江匀更加清醒。
“不是不是,爷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边的徐七低眉俯首的道歉认错,嘴角却是带上一抹微微的笑意。东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拥有了那样的伟力,但是这腔调,果然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东家。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
“老白他们开门了吗?”
江匀将手中木盆递给徐七,他这个假仙人总归还得吃饭,还得养活仙客来这几个家伙。不开张,那就得吃老本。
“开门了。爷您是没瞧见,仙客来今个一开门,那乌央乌央的,一堆人扎在咱店门口。老白开个门差点都被人给挤倒,就这么一会功夫,楼上的雅座都已经坐满了。”
“一楼大堂也已经被挤满了,咱店外面还围着人,那是挤不进来的。”
徐七接过江匀手中的木盆,眉飞色舞的给江匀讲述着。人越多他越忙不假,但是不妨碍他高兴啊!
别的不说,就今个的客流量,开业一天就比得上他们之前开业半个月。
“昨晚动静太大了,一些人想来探探我这个坊间传闻谪仙人的虚实。”
江匀心里清楚,昨夜的动静太大了。哪怕只有他自个知晓,那残城倒青云也就是看个乐子,实际上半点杀伤力也没有。
可这长安人不知道啊!那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他们差点以为一夜之间长安就被叛军给占领了!
等到他们起床看着天上的异景之后,这心底怎么也得泛起嘀咕。再想想仙客来的江先生是谪仙人的传闻,今个怎么也得过来看看热闹。
“那爷您今个还说书么?”
徐七望着江匀,目光带着几分探寻。
“今个不说书,说修行!”
江匀捣鼓完自己的牙齿,将手中的洗漱用品全部丢给徐七。
“你一会让老白去仙客来门口立个牌子,就说我今天要给世人讲武。弄完以后也别伺候下面那些人了,去我房门外侯着就是。”
江匀动了动身躯,身上传出一阵阵宛如爆炒豆子一般的声响。这是血气涌动之间,内劲在冲刷和震动骨骼。
“讲武?这么直接的吗?咱要不收个费?以前您不是还说法不可轻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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