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知道这件事后叫来了镇上的一位懂行的朋友,涂了几次人家给的药,黎云川背上的淤青散地差不多了。

新年过得很快,到了初十,黎云川就要回校上课,温轻宜也准备准备收拾行李去学校。

到了大学,时间匆匆流逝,惬意的生活让温轻宜胖了好几斤但并不影响她的身材,倒是周沫都快吃成一个球了。

“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吃宵夜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胖!快说,你是不是偷偷减肥了!”周沫很奇怪,明明大家刚来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体重,吃喝都是一起的怎么自己就横向发展地这么快。

“没办法,老天赏饭吃。”温轻宜火上浇油。

“我恨!”

孙艺恬在寝室的时间不多,在大一下学期她就谈了个男朋友,周末的时候都看不见她的人影。另一位经常不见的就是李惠,她一有空闲就去兼职,所以在寝室的总是只有周沫和万雨宁。

时间在一条笔直线上穿梭,生活平静得没有起伏,然而一条噩耗猝不及防地向黎云川一家人袭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奶奶意外去世,司机肇事逃逸。

经过了几天的官司,最终肇事者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黎国祥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好几次都气得晕过去。

作为奶奶唯一的儿子,他仍没有选择放弃,匆匆修养了几天就又接着去上诉,满心希望法院能给自己一个公平的处决结果好让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然而现实总是祸不单行,爷爷经过这次打击后也一病不起,让本就灰暗的日子更难熬了。

送奶奶去火化的那一天,黎云川从殡仪馆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他瘫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直到黑夜完全覆盖最后一丝红光。

“云川?”

温轻宜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不要太难过,奶奶如果知道你这样也不会开心的。”

她坐在床边看着黎云川,对方却只是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仿佛并没有听见她的话。

“想哭就哭,不要憋着。”她想把他揽在怀里,但犹豫了很久也只敢伸手去拍他的背。

“姐,奶奶不在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黎云川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已是通红。

“云川,生老病死在所难免。”她看着手镯,想起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牵着她的手叮嘱她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总有些人认为,在人们都难过时你就应该流泪,在人们都开心时你就应该笑,仿佛一个表情没有做对就活该被他们指指点点。

可怜那些习惯将感情藏在表情下的人,任他们心里如何惊涛骇浪,旁人也只会觉得你冷漠无情。

黎云川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想靠近她,想了很久。

他走向她,眼神近乎渴求。

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温热的液体,那是他的眼泪,温轻宜看见了他内心的脆弱。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无声地挣脱开他的怀抱,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为什么?”

温轻宜不敢看他。

温轻宜看着他,面前的这双眼实在包含了太多她无法承受的东西。

他瘫坐在床上,嘴唇开始颤抖:“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离开黎云川的房间,她心里那道线像是洪水冲破了防护墙再也绷不住。

这一夜的事情让两人的关系再次被冻上了一层冰,黎云川的高中生活里再也没有了温轻宜三个字,他心里的门为她敞开又再次为她合上。

一把无形的锁焊死了它,钥匙在哪,他不知道

时间去了两年,在这段没有他的时光里,温轻宜努力地在张悦芳口中拼凑着关于他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好像生了两年的病,而那些零碎的关于黎云川的消息就是解救她的药。

周沫猛地推开门,铁门因为她的到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轻宜,我谈恋爱啦!”

“恭喜。”

“你咋一点都不高兴啊!”她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生气。

温轻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也是,从大一你奶奶去世以后开始就变得郁郁寡欢的,怎么了你还没走出来啊?”听到她的话周沫倒也不气了。

“对不起啊扫了你的兴。”

周沫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咱俩谁跟谁啊,不是我说你啊,现在姐们脱了单你可得加把劲啊,上个大学一次恋爱都没谈过,那不是白上了。”

“没谈过没谈过呗,人生又不是一定要谈恋爱。”

“走,咱们出去玩,别窝在寝室了,叫上魏鸣一起,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周沫把温轻宜拉出寝室就给魏鸣发了个消息,同样她也把男朋友约了出来。

“咱们今天去玩密室吧,学校附近有一家密室特别恐怖要不要去试试。”

“行,轻宜你想玩吗?”魏鸣问她

“我都可以。”玩什么对温轻宜来说都是一样,只是她不想扫了几个朋友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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