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薛素进来的管事娘子唤作吴妈妈。
吴妈妈看薛素在已经凋谢的紫藤树荫下驻足不前,便笑道:“这原先是我们小姐最爱坐的地儿了,可惜已经是十数年没有人住着了。”
原来是阮家小姐的屋子。估计是阮家这一代并没有什么正经的小姐,才将此地空闲了下来,倒是被她捷足先登。
薛素随着吴妈妈向屋内走去。
跨进屋内,也见屋内的摆设无一不精致而贵重,却没有半点俗气,一瞧便是极有教养的大家小姐闺房。
何况这精致的梳妆台上的妆盒齐齐打开,里头都是上佳的首饰头面,而且款式都极为独特,显然是银匠们花尽心思做的,款款不一,用料考究,颜色也是闪亮如新,一看便是时常拿去翻炸的。
这可极为不简单。
薛素微微失神,这院子明明就保留着某一种风格,按照这样的摆设,定然是阮家某位得宠的小姐的闺房,为何要腾出来给她这个外人住?
“吴妈妈,这是......”薛素犹豫半晌,才问了领自己进来的吴妈妈。
吴妈妈微笑:“薛小姐便安心住着罢。这紫菀院,已经数十年没有人住了。”
薛素心下微疑,见吴妈妈人十分和气,却不肯多说,便坐在了精致的小绣墩上,待要再问,却见吴妈妈走出了屋子。
“你在这儿乱晃悠什么呢!也不怕惊扰了小姐。”
略带了半丝耍赖的口气响起:“呀,是吴妈妈。二爷叫我来看看学小姐安顿的怎么样,若是安顿好了,不如来一见。”
却是熟人安乐。薛素认得是阮钧西贴身侍奉的小厮安乐的声音,便起身走出门。
吴妈妈正和安乐说话:“既是二爷请小姐,那你就回了小姐罢,可别多嘴。”
安乐忙忙的点头。
薛素无法子,跟着安乐穿过弄堂,转了好几个晚,七歪八扭的到了一处大院子里。
院子的正房门紧闭,可也许是听见了安乐颠颠的脚步声,里头传出来颇温雅的话:“可是薛小姐?请进来一叙。”
安乐笑的见牙不见眼,忙忙的朝着里头回到:“大爷,是薛小姐!”
“碰!”一声,安乐的话才落地,就听得一声响,却是一只锦缎面的男鞋,从窗子里飞出来,正好砸中了安乐的脸。“安乐你个小崽子,还想干什么?去去去!”某人略带些痞气的声音响起。
安乐便瞬间苦了脸,抓住了摔在脸上的鞋:“二爷又用鞋子打我!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八双了!二爷您的鞋可真没了,您可没鞋穿了!”
里头阮钧西的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爷说过打了你的脸的鞋就不穿啦?爷还穿。”
薛素看着安乐苦瓜似得脸,不禁好笑,阮钧西还是这个模样,主仆俩就是一对活宝。
等进了门,薛素才见到里头上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她日日得见的二少阮钧西,这薛素自然认得。
却见他正斜斜的倚在榻上,拿了只琉璃壶,正往嘴里送美酒,狭长的凤眼微眯,像足了小狐狸,还是只漂亮的小狐狸。薛素微微叹气,一个大男人,没事长得那么妖孽干嘛。
另一个薛素倒是没有见过,也坐在榻上,手里执了一枚白棋,坐姿挺拔,端的是稳重大方,和阮钧西完全是两个人。只是一双凤眼和阮钧西没有半分之差,让人不由得称赞生得好一双含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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