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用食指刮了刮夏小沫的鼻梁,“你就是太善良了。”
夏小沫吐了吐舌头,这跟善良无关好么,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她迫不得已的责任。
“咦?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夏小沫拉着南宫寒的手,挤向了不远的人群。
“有人晕倒了,怎么办?”旁边的众人用法语交流着,正急着在想办法,谁也没敢贸然上前扶起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
看着那一张东方面孔,夏小沫愣了愣,本能的走过去慢慢的扶起了地上的女人,示意南宫寒将女人轻轻的抱了起来。
“咱们去医院。”
“好的。”
急救室。
夏小沫不停的来回晃动着,心里竟莫名的有着一丝不安。
“医生,那位女士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
“怎么这么久。”夏小沫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额头却是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别急,她不会有事的。”南宫寒沉声安慰,心里却存在着丝丝不满,一个陌生人而已,至于把她看得比自已还重要么?
自那女人进了急救室,沫儿就再也没正眼瞧过一下自已,受了冷落的南宫寒,心里自是不好受的。
“你别这样,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况且你已经尽力了。”
夏小沫无力的靠着男人的身子,“可是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熟悉。”
不知为何,在看清女人面容的那一刻,夏小沫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记不清自已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引力,让自已慢慢的靠近她,看着她急救,她会莫名的心慌。
“宫寒,你信不信我,我和她好像似曾相识。”
南宫寒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脑海里的那张面孔似乎差点与她重合,没错,他也觉得那女人给自已的感觉并不陌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急救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夏小沫急着扑了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度过了生命危险,只要清醒过来即可。”
夏小沫随着医护人员的脚步匆匆进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那苍白的女人,眼睛却始终都舍不得移开。
“求求你,不要抢走我的妞妞,求求你。”女人喃喃细语,她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额头布满了细汗,似乎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她在说什么?”夏小沫纳闷的看了南宫寒一眼,尔后低声,“她好像做恶梦了。”
南宫寒却是转身拨通了一则电话,“去把夏厉瞿和夏小沫的鉴定结果报过来。”
阿岑非快从医院里找来资料,当他看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刻,眼珠都快掉了出来,“少,少爷,夏小姐和夏总没有血缘关系。”
南宫寒的脸色立马沉了,更加疑惑的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既然夏厉瞿知道夏小沫不是自已的亲生女儿,却并没有告诉她,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很快派了私人飞机将夏小沫和那陌生女人带回了市,他必须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看样子你什么都知道了。”
夏宅,夏厉瞿坐在轮椅里,示意管家和保姆将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沫儿不是您的女儿,为什么您一点也不恼怒?”
“因为我相信这中间定然存在着我所不知的隐情。”
他原本是很愤怒的,但是看着沫儿的善良,亲不亲生又有什么关系?况且这么多年,他也并没有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既然冯玉娇已经伏法,再者她口口声声称沫儿是野种,那指不定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比起冯玉娇,他更相信自已的妻子,只是他一直在寻找着自已的亲生女儿。
“我们带回了一个女人,就在城南的医院里,您有时间不防去看一眼。”
南宫寒一直觉得那个女人眼熟,后来才从她的眉眼里看到了沫儿的影子,会不会
他不喜欢做假设性问题,所性直接取了夏小沫和那女人的样本,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哪怕有一丝的疑惑,他都该去解开它。
当夏厉瞿刚刚将轮椅滑入病房,女人吓得立马尖叫,“你,你干什么?你已经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女士,我们见过么?”
女人冷笑一声,整个人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夏厉瞿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看着女人那怨愤的目光,似乎她跟自已真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自已此行的目的,他说:“女士,您恐怕认错人了,我是第一次见到您。”
“放屁!”
女人愤怒的指向他,“你当年做了那么多龌蹉事,现在居然想否认,你到底是有多黑心?是不是知道我找到了女儿,又来同我抢走她?啊?”
夏厉瞿整个人都是懵的,女人眼里的愤怒不假,可是他真的没有伤害过她。
想起夏小沫那一纸鉴定,“你说沫儿是你的女儿?”
女人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亲子鉴定,但她很肯定的知道那就是自已的女儿,因为她看到了她后颈脖处那块如桃花般的胎记。
没错,她的女儿就有一块同样的胎记,而眼前的男人正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从她怀里抢走她孩子却将她扔在了国外的那个罪魁祸首。
“爸,这位阿姨她在说什么?”夏小沫此时也走了进来,她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愤怒的两人,将手里提着的鸡汤放在了柜子上。
女人见到夏小沫,整个眼睛都亮堂起来,她拖着夏小沫的双手,“来,让阿姨好生看看。”
夏小沫狐疑的坐了过去,“您和我爸认识?”
“起止认识,简直就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阿姨,我爸是好人,您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他抢了我女儿也算得上好人么?”
夏小沫愣愣的看了夏厉瞿一眼,半天都在消化着女人嘴里的话。
指的是夏静柔么?
“妞妞,这些年苦了你了,妈妈找了你好多年,可是妈妈没有能力,始终被人监控着回不了国。”
女人边说边抽泣着,拉着夏小沫的手始终不肯放下。
“阿姨,您说什么?我不懂。”
“妞妞,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带你逃离了爸爸,害你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
夏小沫怔了一下,直接看向夏厉瞿,眼神充满了疑惑,“阿姨,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儿。”
“孩子,二十四年前的那天,这个男人伙同那个女人将你从我的怀里生生抢走,还叫人把妈咪暴打了一顿,直接扔出了国外。”
“前些年我一直受人监控,根本回不了国,这几年突然没人再监控我了,我却没有能力再回国,若不是你们,恐怕我都要在那里孤独终老了。”说完女人又细细抽泣了起来。
“妈妈真的很想你呀,妈妈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
夏小沫想到了冯玉娇,整张脸倏然难看得很,可是父亲明知自已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又怎么可能还会针对自已,还误会妈妈,难道?
“没错,二十四年前我也曾经看到过一个同我一模一样的男人,当时我很疑惑,却不曾深想过。”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
冯玉娇那女人还真是狠。
这时南宫寒却从走栏进来,他将手里的鉴定表递给了夏小沫,“沫儿,这位女士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结婚了。”
他这几天将二十几前年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最后得到结论,“是陆天成和冯玉娇两人动的手脚,而那个一模一样的男人,不过是一张假的面具而已。”
“那我的女儿呢?”夏厉瞿崩溃的退到了一旁的墙角里,整个人颓废不已,像是受了陌大的刺激,原来他被人骗了整整二十四年,还丢了自已的孩子。
“已经去世了。”女人喃喃出声,“我当年看到了她们手里的死婴,嘴唇乌青,像是窒息死亡。”
“混蛋!”夏厉瞿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壁,顿时“嘭”的一声巨响,整面墙壁都瞬间跟着颤抖了几下。
南宫寒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夏小沫,“沫儿,外婆的死因出来了,也是陆天成和冯玉娇两人联手,他们将你母亲去世的原因乃至夏厉瞿女儿的事一并说了,刺激到了老人,还当面动了手。”
他不忍心告诉夏小沫事实,但是却不得不将原有的疑团一一解开,他去了监狱,也直接逼问了陆天成。
“冯玉娇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女人嫉妒起来是没有下限的。”
南宫寒搂着夏小沫浑身颤抖的身子,安慰道:“一切都已真相大白,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沫儿,我们要好好的活在当下。”
夏小沫早已眸中含泪,她在乎的不是谁是她的母亲,而是心疼爱了她多年的外婆,却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空,原来自已抢了别人的爱。
“沫儿,你不要觉得内疚,你也不想这样的。”南宫寒像是看穿了夏小沫所有的心思,直接将她搂了过来。
“梦霜。”
门口一个男人突然风尘扑扑的推门而入,床上的女人赶忙拿被子捂住的自已的头部,“先生,您认错了。”
“梦霜,我找了你二十多年,想了你二十多年,现在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不可能会认错。”
“莫伯父。”南宫寒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得出声,“您是来找伯母的?”
“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回家?”众人大惊。
“没错,她就是我找了二十多年的妻子。”
“那原来的莫夫人呢?”
“那不过是一个幌子。”
莫老当时没有办法抵抗家族的逼婚,娶了唐家大小姐,最后还接受了她从外面带过来的孩子,为的不过是实现自已对梦霜的承诺,这辈子只爱她一个,所以,他不想再碰别的女人。
“您是不是认错了,还有莫琳她妈呢?”
“那不过是酒后的一场意外,我跟那女人什么也没有。”莫父急急的解释,却被余梦霜一口给打断,“你还是背叛了我。”
“梦霜,我连别人的孩子都认了,跟小琳做了那么多年貌合神离的夫妻,我为的就是全心全意的爱你,怎么可能骗你,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的。”
“宸曦他是你的孩子。”余梦霜冷冷的吐了一句,“小琳她也深深爱了你几十年。”
“什么?”莫老像是听到了一个惊天噩耗,一下子懵了。
余梦霜不想再回意往事,当年莫老爷子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她也是没有办法才选择离开,他知道莫氏需要唐氏的支助,也知道唐小琳一直爱着莫少东,并且为了怀有他的子嗣,不惜偷了莫少东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
当她知道这一切后,她忍着爱他的心离开了他,因为他知道她和唐小琳斗不起,莫老爷子是不会放任他们莫家的子孙流落在外,何况还是唐小琳的孩子。
所以只有她默默的退出,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所以你一直逃避,一直瞒着我?”莫少东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不可置信的看向病床里躺着的女人。
“是,少东,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莫老爷子不会同意,我不想伤害你,后来才发现自已怀了妞妞,我只想同妞妞好好过一辈子,再也不和你们纠缠在一起,豪门大院我进不起,也不想进。”
夏小沫瞬间全明白了,原来自已是莫老的女儿。
两个月后。
市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国的世纪婚礼。
大腕云集,巨星名流,排场十分气派。
新娘一身白纱,是法国最著名的设计师艾米设计,也是全球仅有的一套。
新郎气质出众,容颜逼人,眉宇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贵族霸气,新娘娇俏可人,她小鸟依人的紧紧的挽着男人的手臂,身子却在轻轻颤抖。
“沫儿,别紧张,有我。”
夏小沫却是苦苦一笑,她现在是有结婚恐惧症,她生怕大门那边再冲出一个抢婚的女人,她不想再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她都已经说了不想再举办婚礼,可是南宫家和莫家却是举着双手反对,“婚姻只有一次,哪里能悄悄的就领了证。”
“沫儿,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
南宫寒自是最了解夏小沫的,她这可是第三次穿婚纱了,她现在是怕嫁了。
“嗯。”夏小沫微微一笑,随着男人的脚步缓缓的登上了那闪亮的舞台,身后是两个可爱的萌娃,正开心的撒着花瓣。
“夏小姐真幸福,真是俊男靓女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可不是嘛,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
“新娘子丢捧花啦,咱们快去抢吧,说不定下一个幸运儿就是我们呢?”众人惊呼,直接往人群里挤。
莫琳也拽着乔依诺的手道:“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莫宸曦却紧紧的抓着乔依诺的手不放,“莫琳,不要跟我抢老婆。”
“哥,我们是去抢捧花,不是跟你抢老婆。”
“那也不行。”
乔依诺把手一甩,“你还想我嫁么?想我嫁就给我乖乖挤进去,把捧花给我送过来。”
莫宸曦瞬间满头黑线,他一个大男人去抢捧花,像样么?
莫宸曦厚着脸皮挤了进去,也顾不得形象的在那大声高呼,“沫儿,这边,这边。”夏小沫却是得意一笑,直接朝他的方向一扔,还真的抛了个正着。
“我抢到了,抢到了。”莫宸曦难得卸下他那千年不化的冰川脸,尖叫了起来,“老婆,你是不是也该嫁给我了。”他单膝着地,现场直接求起婚来,“依诺,嫁给我吧!”
乔依诺也不矫情,接过捧花,直接在男人脸上“吧唧”一口,惹得众人惊叫连连。
“你们都找到了自已的归宿,那我呢?”莫琳噘着嘴吧,两眼泛红,她的爱情之路何年何月是个头呀。
“努力努力就有了。”沈哲南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指着宴会中角落里喝着闷酒的男人,“机会来了,赶紧上呀。”
“辉泽为什么会喝闷酒?”
“因为彻底失恋了呗。”
“那你怎么不去喝闷酒,你不更是没戏了?”
“因为我想通了呗,与其伤心难过,不如静静的祝福着她,只要她开心幸福就好。”
身后的男人却是一阵苦笑,真的是看着她开心幸福就好么?为什么会更显失落?
“云帆,你也来了。”莫琳转身同他打了下招呼,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真想采访一下这个男人,看着自已的前未婚妻幸福美满的样子,心底到底作何感想。
季云帆端着酒杯一声不吭的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他还不明白这些人打量的眼光,无非就是嗤笑自已当年有眼无珠,居然甩了莫家的大小姐,莫老现在疼到心尖上的女儿。
“都怪夏静柔那贱人,害我误以为夏小沫是石女,这下好了,足足跑了个大头。”
“妈,您别那么势利行么?当年您是怎么对小沫的,您忘了么,为什么现在怨气还没消。”
“消什么消,她不是那贱人的女儿,我是怒气更难消,生生跑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妈,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是呀,他季云帆聪明了一辈子,却唯独栽在了夏静柔这个狠心的女人手里,错失了一段原本美好的姻缘。
都怪自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看清她的爱,也那样生生的将她推开。
“沫儿,你怎么了?”一声惊叫,众人都循着视线直接投向了舞台上那一脸慌张的男人,“来人啦,赶紧去医院。”
不何知时,夏小沫闭着眼睛就那样栽倒下去,差点从舞台上滚了下来。幸好南宫寒眼急手快,直接搂住了她的腰身,抱着她快速冲出了人群。
怎么会晕倒,为什么会晕倒。
“妈咪,妈咪,你怎么样了?”小萌萌和小小萌围在夏小沫一旁不停的叫道。记以扑才。
夏小沫皱了皱眉,吃力的睁开眼睛,用手轻轻抚着两小宝贝的脸蛋,轻声,“宝贝别哭,妈妈没事。”卡在喉咙里的话却不敢再说出来,只是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小腹有些隐隐的坠疼。
“沫儿,你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别紧张,我真的没事。”
南宫寒才不信她的话,抱着她的身子一路飞奔进了急救室,一群人浩浩荡荡也跟着冲到了急救室外的走栏。
“哪个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
众人异口同声,南宫寒,夏厉瞿,莫老以及余梦霜,南宫老爷们都直接冲了过去。
医生再看看门口围着的人群,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来打仗的么,来了这么多人。
“我是病人的丈夫,医生,沫儿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晕倒?”
医生脸上却是诡异一笑,“这还不都得怪你,把新娘子折腾成这样。”
“怪我?”
众人如杀人般的目光瞬间都朝他射了过来,似乎都在质问他把沫儿怎么了。
“医生,我到底把她怎么了?你说清楚一点。”南宫寒急忙拽过医生的衣领,愤怒道:“沫儿她要不要紧?”
医生意识到自已的玩笑开得过了,连忙挣脱出男人的撑控,淡笑出声,“她怀孕了。”
“你是说我又要做爸爸了?”
“是的。”
众人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都开心的笑了。
只有南宫老爷是最得意的,他蹒跚着布子,满面春风道:“南宫家还真是人丁兴旺呀,菩萨保佑,祖宗保佑。”
几个月后的某个夜晚。
夏小沫顶着一个硕大的肚子躺在凉亭下的躺椅上微眯着眼睛,享受着盛夏的味道。
这时她的肚子上倏然多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沫儿,你又不乖了。”
夏小沫猛的睁开眼睛,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寒哥哥,人家是真的忘了。”
“下次记得一定要盖东西在肚子上,不然会冻着咱们的小宝贝的。”
“嗯,我知道了。”
夏小沫认真的点头,一脸幸福笑着,南宫寒起身,坐在了躺椅的一头,直接将夏小沫抱到了旁边的长椅上,然后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自已的腿上,温柔的看向她,“沫儿,辛苦你了。”
夏小沫的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幸福,“不辛苦,为了你生儿育女我愿意,亲爱的,有你我真的很幸福。”
脑袋里似乎又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只是再也没有心酸的感觉,因为现在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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