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病房里一片静寂,只有医疗仪器的声响,全身插着管子并被紧紧纱布包裹的方蕾蕾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若不是心电图表还在微微跳动,那她几乎就与死人无异,整整一夜没闭一下眼的我紧握着医院下发的病危通知书,不知道她到底还会不会醒又什么时候能醒,更何况医生已经说过,即便她醒了意义可能也不大,我当然明白那意味着的是什么,可我还是觉得眼前和过往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事到如今,除了继续扮演她有名无实的“丈夫”角色之外,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在这一点上我何尝不是也与于诺相似呢,只不过我现在所做的大半也确实是出自我的真心,尽管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我就是说不出具体缘由地认为自己对她有太多歉疚,并且觉得自己其实本来是有可能阻止这场悲剧发生的,我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打电话让她回家呢,

不经意间,我摸到了临出门时随手揣在口袋里那本已经有些发皱的旅行指南,当我再一次端详它时,看着上面那些美丽的风景图片和介绍文字,我竟然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胸口也莫名地疼起来,终于有了种想哭的感觉,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并确认,其实她在我的生活中还是占着不小比重地分量的,至少她算得上是我的“家人”,现在我真的很希望她能醒过来,像过去那样翻着白眼骂我一声“德行,”,醉心章&p;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喂,你赶快醒过来啊,咱俩还没还没离婚呢,你不会想永远都摆脱不了我吧,”我那一只眼睛模糊地看着她喃喃说道,可却好像只是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因为我根本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正这时,外面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户,我强忍着哀伤回头向外看去,发现是之前听到消息赶来并在外面守候的二晓子,正冲我摇晃着我放在他那儿的手机,因为重症监护病房里不能使用手机,所以我只好缓缓站起身,将那本旅行指南轻轻放在床边就强打精神走了出去接听电话,

“何乐先生,您好,我是旅行社帮您办理出国旅游签证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遗憾地通知您,鉴于查询到您在国内曾有过犯罪记录,所以签证未能办理成功,希望您喂,何乐先生,您还在听吗,喂,”

此时我已经重重垂下拿着手机的手,脸上泛起满满地苦涩笑容,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追求美好愿望的念头,哪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常想法,在我身上也只能是落得一场空,似乎当我踏入这个世界之时就注定如此了,

“打电话派些人去这家旅行社,给我把它砸了,”我沉声对二晓子命令道,二晓子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他也不敢有什么质疑只好点头答应,我则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方蕾蕾,想到对她我连没有说出口放在心里许下的承诺都没有兑现的可能,我就再也不愿意走进去了,

正在怅然若失着,二晓子就凑近过来压低声音说:“小乐,现在这事儿外头都传遍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想到会有什么样的闲言碎语,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在意,但我希望你不管听到什么也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好吗,”

“外面都是怎么说的,”我面无表情地冷声问,二晓子闻听愣了下神情也凝重起来,可我其实并没有太多责怪他没看好方蕾蕾的意思,因为自打我在西区过上与世无争的日子后,方蕾蕾就算是跟我在一起生活了,要说怪也只能怪我始终都没能真正尽到家人的责任,我自责于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因为什么理由又去找李梦阳,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我太不在意她了,

而在我的继续追问下,二晓子只好极不自然地说:“说法不少,但总之谁都知道和李梦阳一块在车上的女人是你老婆,而且据小道消息说,当时他俩都喝了酒甚至可能还吃了药,而且开车的时候方蕾蕾还正在给李梦阳做那个因为有人说,车祸发生之后李梦阳裤子是退下来的,而且那玩意儿也掉了,他们说李梦阳的那玩意儿是被、是被”

二晓子说不下去了,一向对我很实在的他说得确实已经够多了,而我放在窗户上的手也已经不自觉地将窗户挠得吱嘎作响,令我愤怒的不光是那些风言风语,更是我居然还有些相信这些谣传,仿佛引发这起严重车祸的罪魁祸首真就是里面躺着的方蕾蕾一般,

还在为此无比纠结着,就有手下过来告诉我有人来探望方蕾蕾,起初我第一个想到的仍然还是于诺,但来的人却是我的两位结拜大哥陈浩然和小荣,俩人看上去同样有些神情凝重,但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介于与我的关系他们只有前来探望一番才能显得自然,反倒是刻意回避更容易让人生疑,以他俩的头脑当然能想到这一点,不然也就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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