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一行人走的是民航路线,光明正大地用护照和机票登了机,朝巴黎而去。
宋倾一路没闹也没设法让乘务员替她报警解救,安安静静地坐在侯爵身边,他看书,她就拿了本时尚杂志翻翻。谁也不理谁。
到巴黎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巴黎的温度比国内低了四五度,她一下飞机,就忍不住缩着膀子打了个喷嚏,侯爵在她身后被扶着下来坐上了轮椅。
“冷吗?”
她冷着脸哼了一声。
“把你的衣服给她。”
助理于是乖乖地脱了身上的西装,给宋倾披上。
宋倾忽然一身一颤,瞪了那助理一眼。
两人眼神微微一个交汇,宋倾抬手挡开了她:“好了,离我远一点。”
那助理一脸妩媚的笑,转头退回侯爵的轮椅后。
“走吧。”宋倾没好气地看着侯爵。“不是要见什么费曼公爵吗?我的行头你负责找造型师来给我准备,还有,我在飞机上没睡好,我要找个地方睡一觉!”
侯爵无所谓地撇撇嘴,转头朝那助理打了个手势,一行人毫不迟疑地离开机场,很快。就到了侯爵的葡萄庄园里。
宋倾还是第一次来法国,却完全没心情欣赏窗外的美景,看着连片的绿野,在侯爵这些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她才开始淡淡地心焦起来。
“三哥,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而此时的端木白。并没有因为宋倾被带走而惊慌失措。
他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了财务处,找到财务处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员工艾伦,那个带着一副大黑框眼镜的青年男人,正在紧张地工作着,见他进来,立即一脸惶恐地站起来:“老老板”
端木白把手里的一个精巧盘递到他面前:“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告诉你的上级,我愿意配合,请他们跟我走,营救我的妻子!”
青年看到那盘。顿时神情不再惶恐,镇定地看一眼身边另外一个女会计,她正在一脸意外地看着他们。
随即,接了盘,镇定地对端木白说:“好!”
端木白满意地笑:“跟我走。”
他带着这个潜伏在他公司快半年的国际刑警,出了公司,一行人直奔邺城公安局。
端木白要自断臂膀。毁掉三山会!
“端木先生,你提供的这些线索,我们都会进一步查证,作为交换,在对你进行审判的时候,会作为你的有利条件,适当减免你的罪责。”
端木白嗯了一声。
“那么,三山会在柬埔寨和老挝的基地位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盘托出?”刑警艾伦是华裔,用流利的和邺城警方交待完这次行动的保密事宜,走出来到了端木白身边,压低声音问他,“你留着这一手,是害怕我们警方出尔反尔吗?”
端木白手里仍旧拿着一支雪茄在慢悠悠地把玩,心里再翻天覆地,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我始终相信,防人之心不可无!”
艾伦一张古铜色的脸上只有苦笑:“我收到上司的指示,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的人,会不计一切代价,保护你妻子的安全!”
端木白点点头,忽然将雪茄放进嘴里:“有火吗?”艾伦一愣,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却还是忍不住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打火机?”
“你的右手中指微黄,那是常年抽烟熏出来的。”
“你就是从我身上的一些细节查出我是国际刑警的?”
端木白抽了口烟,才觉得心口的憋闷好受了些,果然男人郁闷的时候,还是需要尼古丁的!
“那倒不是。”
国际刑警能打入他身边,他在国际刑警那边当然也有收买的耳目。余节以巴。
所以他才知道,东南亚那边,阮将军的死,并不是什么团伙争斗的结果,而是国际刑警的抓捕行动而已!
“你们在法国那边的人,有消息传回来吗?”
艾伦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也好,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可以,我们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端木白点点头,走出去上了车,杨新铸才一脸苍白地问:“三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端木白熄灭了烟,神色沉重:“如果任由三山会坐大,你我迟早要被吞掉,要保住自己,只有毁掉三山会这只庞然大物!如今的环境,早就不是十年前,这个国家不允许我们继续存在,那就斩断不该有的触须,彻底洗白!”
杨新铸还是有些担忧:“警方那边真的不会再追究咱们以前的事情?三哥,自古被招安的土匪,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端木白笑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一句:“走吧,去疗养院。”
柱子没多问,开着车奔驰一个多小时,到了邺城郊外的半湖疗养院,进了木老爷子的房间,才看到老爷子果然没闲着,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查看最新的股市走向。
“外公。”
木老爷子带着老花镜,回头瞪着他:“你来啦?今天怎么自己来了?”
端木白走过去,蹲在他身前,轻笑着问:“外公,妈妈的坟墓果然被人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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