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明感觉楼整齐这话带着一股咬牙切齿,我满头雾水,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盯着我良久,我被他捏着的手腕变得麻木,他微翘的薄唇动了一下,似乎是冷冷的笑容。
他松开了我,我身体刚回到座椅,他继续开车。
这次。他没有让我下车,车里飘散的冷意却让我不如现在马上下车,我猜不到楼正齐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看出他十分不高兴。
他又继续开车只是车速不若刚才那么快,我暗暗抬头看着身边坐着的楼正齐,看着他冰冷的侧面,我就想被什么堵住心里似的,沉重得厉害,眼睛里升起一丝滚烫,我有倔强的脸转向外面。
车里安静得厉害。透着冷冷的氛围。
我将头靠在窗户上,那股冰凉的感觉压下那些我虚无缥缈的想法,我闭上眼睛闻着楼正齐身上散发的松木香,心痛难忍,我短暂的爱恋果真是昙花一现,在午夜后画下句点,几天不见面,不联系,我和他再次见面,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回忆着那天在加州的情景,他温润的笑容,含情默默的眼睛,就像一场逝去的梦,在我的脑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后,他挥挥衣袖离开我的世界,徒留我一人在悲伤难过。
我不知道楼正齐带我去哪里,也不想问,就当着离别前的最后一次眷念。
从医院出来,我身体还有些虚弱,靠在窗上竟睡了过去。
轰隆一声,猛然将我惊醒。
我睁开眼睛,前面一道闪电,就劈在跑车的前面,雷声降低了分贝传进我的耳里,我有些害怕,大雨倾盆而下,就像一大瓢的水倒在跑车上似的,雨刮器都忙不过来,前面一阵模糊,能见度不足五米。
我下意识看向驾驶室,他沉着一张脸,我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他伸手锤了一下方向盘。
我又转向车外,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色,到处一片绿色,大树成荫,整个地方也似乎要冷些,这种感觉令我有些悚然,不知道楼正齐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可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楼正齐看了外面一眼。大雨还在不停的下,闪电雷鸣,就像下一刻就要劈在轿车上似的,十分骇人,可我确看见楼正齐在身边,没有了紧张。
楼正齐将车开到一处有些陈旧的庙子外,他停下车,打开门,他先下车,后面将我从副驾驶上拉出。他的身体靠在我的身边,大雨落了不少在他的身上,而我身上只了打湿了一小部分。
他将我带在山庙门口,就松了手。
手背上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风一吹,立刻消散而去,一阵失落。
楼正齐看了看天色,走进山庙,里面有些乱,他寻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又拿出打火机升了一堆火,大雨下来,温度一下降低了不少。
我瑟缩下,还是站在门口。
“滚进来!”
楼正齐透过燃烧的火焰看向门口的我。
我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进去,楼正齐身上的衬衣已经打湿了,他脱下,露出带水的结实上半身,他将衣服拧干,放在火边烤。
我没有抬头,就低着头,看着火苗,享受着难得与楼正齐在一起的时间。
陈旧的庙子四处都漏风,我有些冷蜷缩在一团,靠近火堆几分,吸取热量。
楼正齐将身上的衣服烤干后,伸手递给了我。
我在发呆没有注意,他推了我一下,我才恍然大悟的看向他,一件微皱的蓝色衬衣落在我的眼前。我看着他光着身体,回道,“你穿,我不冷。”
楼正齐不要时不时的给我关心,我会越陷越深的,我的心又一次竖起堡垒。
楼正齐眉头一皱,直接动手拉着我的衣服,我一慌伸手压在楼正齐的手背上,说,“我真的不用。”
楼正齐手腕一用力,我听见衣服撕破的声音,看着楼正齐臭臭的脸色,知道我是不顺着他不行,我说,“好了,我自己来。”
楼正齐将衣服丢在我的身上,他走出庙门,背对着我站在门口,挺拔的身影,微白的背。在大雨中时隐时现。
我脱下湿衣服换上楼正齐的衬衫,他才走了进来,楼正齐夺过我的衣服放在火边考了起来。
烤干后,他递给我,我想将衣服脱下还给他,他靠着墙壁闭上眼睛,火光打在他清俊的脸上,让我的视线落在上面良久。
后面,我还是背对着楼正齐换上衣服,我将他的蓝色衬衣轻轻的劈在他的身上。
我这才走回原地。靠在墙壁上睡了过去,夜里有些冷,我缩了缩身体,后面又感觉到一阵暖意,我眼皮沉重,没有睁开眼,只是在暖源上找了一个位置,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大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我的身上披着楼正齐的蓝色衬衣,身前的火堆已经熄灭,我拿着衬衣走出庙门,我看见楼正齐靠在一处石柱上抽烟。
烟雾缭绕下,楼正齐的脸时而模糊,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楼正齐抬眼看见我,将手中的烟蒂丢在门口低洼的水坑里。
“上车!”
楼正齐开车离开这里,这是往回走的路。
我看着跑车开了大约五分钟才没有苍天大树,车在经过海边的时候,楼正齐的手机响了起来。
楼正齐看了一眼,接起电话。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楼正齐的脸瞬间阴骛。
他接完电话,猛然盯着我,黑眸里冰冷一片,一脚踩下刹车,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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