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楼正齐对着说着什么,他决裂的神情,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整个晚上,我就像处于炼狱中,到天亮的时候。我竟睁开了眼睛。

一束刺眼的光线从窗外射进照在我的脸上,那么的明亮,我看着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的嘴唇干得厉害,都起了壳。

大脑有了意识,瞬间就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

我想起了昨晚,想到温先生无情的皮鞭,想到楼正齐满含愤怒的模样。

我将浑身的力气汇聚在手肘,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一动一条血痕,只是两三步的距离,我就像移动了一个世纪,待我受伤的背靠在墙壁上时,全身都虚脱了。

但是,我的脸上却扯出一抹淡笑,至少等会温先生来。不会看见那么狼狈的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杂草,任凭外面如何的狂风暴雨,我依然自强不息。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门推开,温先生那张阴柔的脸出现。

我懒得动眼睛,依旧闭上眼睛,我的耳朵却敏锐的听着他们进来。

我仔细听了一下,好像与昨晚一样的人。

温先生顺着血迹看向我,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

梁博说,“温先生,你说楼正齐会送来吗?”

温先生没有立刻回话,眸光依旧落在我的身上。

梁博顺着温先生的眸光看向我。

温先生似乎意识到他失神,敛住笑容,说,“一定会的。”

一些人站在门口,梁博与温先生一个站在办公桌前,一个坐在椅子上。

我也听见温先生说的内容,他们是想用我来威胁楼正齐?

我心里一笑,却是笑他们的痴心妄想,楼正齐会来还我,怎么可能?

楼正齐让我下车时拒绝的模样,还在我的脑中清晰出现,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我扯动了嘴角,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引起温先生的注意,他盯着我,说,“笑什么?笑楼正齐不会来?”

不知为何,我听着温先生的话,却有点悚然。

我睁开眼睛,看着温先生,全身的疼痛袭来,我还是勉强着自己看向温先生。

温先生就像看懂我的意思似的,嘲讽的说,“卑贱的人,命也贱!”

温先生的话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我关心的是温先生说楼正齐一定会来,楼正齐怎么会为了我这种人来。

虽然我脑中这样想着,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楼正齐能来。

可我也不想温先生得意,动了动干涸的嘴,用着嘶哑得厉害的声音,破碎而出,“你少做梦了,楼正齐肯定不会来。”

温先生笑了起来,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着他怪异的笑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温先生笑了一会,他才慢慢敛住笑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他不来正好,我保证会让你以着最浪漫的办法死去。”

温先生特意将浪漫二字,说得及重。

这个时候,我竟想到了魏敏,她是在我的身前死去的,以前,我还有些害怕,现在想来,似乎死也没有那么可怕,至少我得到父母的认可,他们接纳了我。

我的心里也有一个遗憾的声音。可惜的是我再也看不到楼正齐一眼。

不过,我却将楼正齐留在记忆里,忽然,我又一次想到在加州,我们站在溪水边的模样,他温润的笑容,就像一块璞玉似的,那么的迷人。

加州小溪边,我已经将我内心的声音喊了出来。

虽然,我没有得到轰轰累累的爱情,至少我经历了,我身份低微并没有惹得楼正齐厌弃,我想我算是很成功的小姐了。

我闭上眼睛,再也不想与温先生说话。

温先生拿起桌上烟灰缸上摆放的雪茄,梁博上前。给他点燃。

上好的雪茄,发出一阵令人沉闷的味道,我压抑得厉害,这感觉还真与温先生阴鹜的性子相称。

我极力不受那股烟味的侵扰,我想着温先生进门说的,楼正齐送来,送什么东西?

时间过得很慢,我身上的痛也越来越重,我很想睡过去,可又怕看不见楼正齐出现。

我眼皮重得厉害,还是强迫自己不要睡。

眼皮耷下好几次,我还是睁开,最后,我实在是累极了,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我隐约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

那双脚刚走进门,我睁开了眼。

我顺着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网上看,修长的腿,蓝色的衬衣,清俊的五官,刀削的下颚,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

楼正齐来了,他真的来了。

那个时候,我脑中一片空白。

楼正齐看也没有看我,直接走向办公桌后的温先生,项长的身影,宽阔的背,短短的头发立在头上,不高不低的说,“我来了。”

温先生从座椅上站起,走到楼正齐的身边,狭长的眼眸看着我,嘲讽的说,“楼少,还是那么多情。”

“废话少说,我来了,人可以带走了吧。”

楼正齐看也不看温先生。

“东西呢?”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楼正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拿出,温先生笑着接过。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楼正齐一眼,嘴角上扬。

温先生斯条慢理将文件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抽出,看了看。嘴角的笑容越加得意。

“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

“请便!”

温先生伸手朝向我。

楼正齐这才转身走向我,脸上没有一点神情。

我很想自己站起走,浑身疼的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

楼正齐没有在乎我脏乱的身体直接将我从地上打横抱起,走出这里。

我闻着楼正齐身上的松木香,那一瞬,心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似的,鼻子有点酸,眼睛有点涩,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昨晚,温先生那么打我,我都没有求饶,也没有流泪,可楼正齐只是这样抱着我,没有一句安慰,我就哭了。

我不知道楼正齐给温先生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那份文件很重要。

楼正齐将我带出独栋别墅,门口的保安,身上还是背着冲锋枪,楼正齐眼睛都没有动一下,抱着我走处大门。

楼正齐将我放进车里,潘森立刻开车离开。

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楼正齐坐在后排外面,一颗子弹穿破了玻璃,打在楼正齐的身上。

我好像听见子弹穿破肉的噗呲声,看向楼正齐,他正直的坐在后排,脸上没有一点神情。

潘森透过后视镜看向楼正齐。眼神带着一抹担忧,不过脚却是极快的踩下油门,车立刻驶离别墅。

潘森开得很快,我坐在后排一阵摇晃,背上的伤痕摩擦在座椅上,疼得厉害。

忽然,一只宽厚的手掌压在我的头上,将我拉过去倒在一双结实有力的腿上。

鼻息里的松木香蔓延,我又一次矫情的留下眼泪,在一行泪水无声滑落后,我猛然意识到脸下的男人腿,极力稳住。

“痛就哭出来。”

楼正齐剪短两个字,让我再也忍不住,鼻子酸得厉害,眼睛一闭。好几颗热泪滑落,我咬住唇瓣,想要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楼正齐的手掌微用力的压在我的嘴角,牙齿咬不住唇瓣,呜咽的声音溢出。

我在楼正齐的腿上抖得厉害,眼泪就像打开的闸门,关都关不住,打湿了一大团裤子。

“潘森家庭医生到了吗?”

“到了。”

潘森又加快车速,半小时后到达楼正齐的别墅外。

潘森打开车门,楼正齐身体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潘森稳住楼正齐,楼正齐一手抓住潘森说,“先给她上药,不要留疤!”

楼正齐说完,便昏迷过去。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楼正齐身侧流出一大推的血,那么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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