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吸气、呼气,忍住,尔后才敛着眉眼看着萌哒哒的那张脸,“不开心。”

“啊?!这样啊!可是,叔叔是奶奶的孩纸哦!不是说世界上的妈妈都很喜欢自己的孩纸嘛!难道奶奶您不喜欢叔叔?”

容夫人恨不得一脚把这小屁孩给踹到太平洋的另一边去,可是她忍了,硬是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说,“我哪里不喜欢我儿子了,瞎说”

容夫人说完了才觉得自己来大门口的目的,便摸着成成的头,弯腰道,“叔叔和你妈妈还得好几个小时才能回来呢,咱们回家里等吧!坐这里终归是不好吧!”

成成忽闪着一双漆黑澄澈的眸子,“可是,成成想第一个就看见妈妈,怎么办呢?”

容夫人好有耐心的说,“那还不简单,等叔叔和你妈妈快到的时候给我们打个电话,成成再出来在这里等着不就可以了,嗯?”

总之,最后是容夫人把成成连哄带骗给带回了主楼,随手把那小鬼丢给了桂姐,摆手,“带成成去玩儿,暗示吃药休息。”别来烦我,一个字是用眼神告诉桂姐他们的。

容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她给高景森打了个电话,笑呵呵道,“景森啊,我是你方阿姨,现在忙吗?”

高景森一直负责容氏美国的事情。那么现在各方面受控的容夫人只能通过儿子的几位左膀右臂来打探消息了。

再说高景森这些年可没被容夫人少帮衬,他家里一大堆的破烂事儿,而他又长年待在美国,容夫人为了儿子省心。的确对他的几个左膀右臂照顾的很,所以,她压着声音问了高景森有没有时间,她有事要见他,而且是越快越好,最好在儿子回到长岛之前。

高景森当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意味着什么,可是夫人要见他,那岂不很好嘛!可,高景森还是把他的为难之处说给了让人。

依现在的情形来看,高景森的顾虑是必要的。高景森明白,目前,估计容一衡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他母亲大人此次长岛之行,私下接触他吧!

高景森手上掌握着容一衡的重大机密。

容夫人非常强势的否定了高景森的推托之词,直接说,“半个小时后,我在你们公司附近的一号咖啡馆等你,没人知道你我见面的事情,一衡他是不会知道的,即使他回头知道了,那也是由我担着的,没你什么事儿。”

一号咖啡馆里,容夫人拿下大大的墨镜,和高景森一起落座。两杯咖啡上桌,容夫人开诚布公道,“今天,国内的报道你都知道了吧?”

作为容氏几大分公司的首席,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高景森点头,“听占城说了些,具体”

容夫人一个阻止他说下去的手势,扶着额头,“我只想知道,一衡此次突然到达美国,目的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她在公共场合总得拿捏住一个贵妇人的形象,所以没再骂尤文静贱人了。

起初,高景森各种回避不答容夫人的重点,可是后来,他还漏洞百出的把问题抛给了容夫人,说,“阿姨,您也是知道的,不管是我还是占城或者徐栋,我们都是各负其职的,一衡的私事不归我管。”

容夫人意义深长的看了眼高景森,端起咖啡抿了口,看向他,“你有没有管不重要,但是你记住了,国内的报道跟你有不可推脱的责任,难道你就不想找个退路吗?到时候,一衡一点差出来新闻报道和你有关系,我告诉你景森,别说我了,你伯父和容家老爷子都保不了你。一衡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高景森继续狡辩,“可是阿姨,我”

“安宁的儿子来美国看病手术,知道的人有多少,你最清楚不过了。可是,顾家那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里好心的给孩子送营养品,呢?我前脚进了长岛的大门,顾家的丫头就拽着什么当红影星尤家瑞和那个顾家二小姐来拜访我,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很奇怪吗?”

容夫人向来就不是一般的角儿,要不,笼城的高门贵夫人圈里盛传一句,“容夫人,方静瑶就是个典型的扮得了名媛、吊得了小三、打得了流氓的女人”只是人家平时眼力高,不愿意和她们那些庸俗的女人论长短而已。

高景森听得额头渗着细密的汗渍,就连那眼神都有些躲闪容夫人的眼神,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可是阿姨,我真的不能”

“我知道,自古都是忠孝两难全我不怪你,说吧!一衡是不是让人查过安宁儿子的?”

良久,高景森点头。

容夫人闭了闭眼,“说吧!结果呢?”

高景森敛着眉眼,牙关紧咬,时间静止了一会儿,他抬眸看向容夫人,一脸的笃定,眼里是处理公司事务时的自信和果断。他相信,容家绝不允许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更别说让他们接受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容家的脸比金子都值钱。

高景森内心挣扎片刻,从兜子里掏出一沓纸,推到容夫人的面前,“阿姨,您自己看看。便会知晓。”

容夫人的表情由起初的紧张到后来,脸上、眼角堆砌着大大的笑容,抬头看向高景森,“景森,这个你可得保管好了,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的。”说完,容夫人看着高景森说,“景森,只要有了这个,你们几个这些年的打拼就不会付诸东流,再说了,还有我在你们身后呢!到时候,看那些媒体怎么下得了台。哼。”

高景森说,“阿姨,您也别太乐观,估计,一衡不会把这个东西公诸于众的。”

“他敢”容夫人激动的提高了声倍。

高景森,“阿姨。说实话,一衡,他不是非常相信这个结果的。”

容夫人睨着高景森良久,道:“那又如何,三家医院的鉴定结果,他难道脑子坏了非得给自己给自己顶一顶绿帽子不成。荒唐。”

高景森权衡利弊,说,“可是”

容夫人瞪了眼高景森,“吞吞吐吐,这可不是你高总的风格,有什么话就直说。”

高景森咬了下牙关,“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个安宁带着儿子消失。”

“消失?!”容夫人又是一声高分贝的声线。

高景森赶紧解释安慰容夫人,道:“阿姨,您先别激动,我说的消失并不是让他们真的消失,就是换句话说,让安宁和那个孩子不要跟一衡见面。”

容夫人蹙眉,“说清楚点。难道一衡真的对安宁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疯了吗?一个坐过牢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他脑子是不是给坏掉了”一说到这里容夫人就各种激动。

高景森,“以我这个旁观者来看,一衡是有这个意思,不然,他也挨不着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员工,放弃那么大的一笔生意跑来美国陪她们吧!这一点都不合逻辑。当然,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容夫人瞪了眼高景森,“都是你们几个,整天捂着掖着不说,现在酿成大祸了吧!你说说,现在,我该怎么做才能够把那个安宁给弄走,而且永远不要出现在一衡的面前。”

高景森蹙眉,“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一衡要是个有家室的男人,那些虎视眈眈的莺莺燕燕庸俗之粉也没机会呀,您说对不对?”

容夫人瞪了眼高景森,“你和占城就是一个口气,他一个大活人,不愿意娶,我们给他难不成去帮一个姑娘回来?”

高景森扶额,良久才说,“阿姨,这个嘛您和伯父估计都不成,只有容老爷子做的出来这事儿,所以,不妨可以试试。”说完,他看了看腕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俩今天可是没见过面的哦!”

容夫人瞪了眼高景森,“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

容一衡他们的航班并不是从爱尔兰直接飞纽约的,而是从爱尔兰飞到巴黎再转机到纽约的。

虽然,尤文静不知道容一衡和徐栋俩个人为什么喜欢大费周折,可是她感觉是有非常复杂的原因的。

当飞机在纽约落地后,尤文静跟着容一衡坐上前来接机的保姆车,回长岛。

突然,尤文静拽住容一衡的胳膊,说,“我想了一路,我们俩还是不要对外公布这个事情的好。”

容一衡看向容一衡,“原因?”

尤文静不知道为什么,车子距离长岛越近,她的心里就越复杂,她都不怕长岛那些佣人们的眼神和对她这个“爱慕虚荣,缠着容一衡”的女人怎么看。她担心的东西太多了,可又不想和容一衡为了那些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争执。

尤文静考虑再三,说,“成成虽然懂事,但是他毕竟还小,而我有些东西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比如,我,坐过牢,这个事实没法抹掉”

容一衡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他冷冷的丢了句,“谁让我容一衡的女人进去的,我就让他进去把牢底给老子坐穿了。”

他们俩人的车子由徐栋开着,他听到容一衡的话后,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阴阳怪气道,“看来笼城要出事了。”

“闭嘴,开好你的车子。”

徐栋乖得很,“哦!”

容一衡一直没有告诉尤文静,他娘来了的事情,现在无论如何得让她在进门之前先知道这个消息才行,可是尤文静现在是非得要他点头,两人隐婚的事情。

眼看着长岛就要到了,尤文静急的额头冒汗。她抓着容一衡的手,乞求他,“容一衡,求你了,这事儿不能由着你想怎么就怎么的,我们,我们隐婚吧?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成成,为了我外婆,行么?如果没有我外婆就不会有成成的”

容一衡依然不为所动,他阴沉着脸,不表态,尤文静的心就不能踏实下来。

鉴于后面火药味极重,徐栋的车子已经变成龟速,再快就已经到达长岛了。

僵持片刻后,尤文静靠着靠背,看着前方,问道,“容一衡,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才能够在那种环境和遭遇下把孩子孕育成人的吗?其实,我完全可以让他化作一摊血水的。”她说的及冷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没有血肉。

容一衡的喉咙动了动,他终于有了反应,极大的反应,蓦地侧身看着她。

而前面龟速前行的徐栋,差点被尤文静那句血腥的语言给吓得给来个急刹车。

容一衡扳过尤文静的脸,“为什么?”

尤文静冷冷的看着他,“因为,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报仇。”说完,她静静地看着容一衡,脸上滴下几滴滚烫的泪水,说,“可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改变主意了,我更没想到,我会再次遇见你”

容一衡缓缓闭上眼睛,吩咐道,“停车。”

徐栋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滚了下去。

容一衡蹙眉,抬手擦了擦尤文静的脸,“行,我答应你,我们隐婚。”

尤文静吸了吸鼻子,“谢谢你!”

容一衡拉她入怀,良久才说,“但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尤文静点头,“你说,我的承受力是你想不到的。”

容一衡揉了揉她的头,低叹一声道,“母亲来长岛好几天了,和成成相处的很好,但她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所以,你一会儿到了家里了,见机行事,她就是刀子嘴,心比菩萨还软。”说完,容一衡揉了揉尤文静的发丝,说,“其实,她和你的性子挺像的。”

尤文静点头,“我知道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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