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公一笑,阴冷嘲讽,“倒是难得,谢大人也会关心殿下,奴才还以为谢大人是来替您的师弟,哦不对,师妹来问罪女才的呢。”
谢然垂眸,“你那样做,并非在帮她。”
“哈哈哈,”万公公突然大笑,笑声极为尖锐,“谢大人真不愧是大理寺卿,就是那么喜欢给人定对错。”
“当然了,莫晚是你师妹,她做什么自然是没有错的,或许谢大人巴不得莫晚跟九千岁成就好事,有个当权者的枕边人当妹妹,谢大人,谢家在这北燕还有谁能比得上?”
谢然缓缓地闭了闭眼,“纵然你杀了莫晚,你就确定不会有李晚赵晚的出现?万公公你杀得完吗?”
万公公嗤笑,“当然,只要我活着,谁都别想害殿下。”
谢然看着他,“好,莫晚就算了,可二十个锦衣卫,那对无辜的老夫妻和他们的小孙子呢?何其无辜?你怎么能痛下杀手?”
万公公抚抚手上的拂尘,“谢大人在说什么呢?奴才可一点都听不懂。”
谢然:“滥杀无辜,万公公,你觉得自己逃得过?”
“逃不逃得过,奴才都在这里等着谢大人。”
“只是殿下现在情况不好,谁若敢在此时害得殿下病情加重,谢大人,你猜,奴才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万公公阴冷地看了一眼谢然,转身直接走进华清宫。
快到殿下喝药的时间了,他得亲自去煎,如今谁,他都不信任,也不放心。
谢然想怎么着,可不关他的事情。
时候未到,他不想死,谁能奈何?
谢然看着缓缓关上的华清宫大门,温润的眉眼蒙上一层阴影,无声的叹息消散在静谧的宫道。
步蓝昏迷的半个月里,不管是宫里,还是前朝,气氛格外凝重。
就连北燕大捷,大军凯旋归来,也不敢有人大肆庆贺。
燕文帝和九千岁皆下旨,摄国公主在两军交战之季,为前线殚精竭虑,保后方粮草军饷充足,后方稳定。
今她生死未卜,如何能张灯结彩?大肆欢笑?
该等她安然,共享北燕胜军之喜。
皇帝和手握重权的九千岁都这么说了,那众人还能怎么说?
只能从呗!
不过,这不妨碍朝臣们心里各种风暴。
九千岁已经衣不解带地在华清宫守着摄国殿下近半月了吧?
这是真的深情还是做戏?
啧啧,皇权还能有什么深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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