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仙出生的时候,母亲大出血,父亲因为掏不起医药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睁着眼死在自己面前。
那年她老家下起了很多年不遇的雪,大雪封山,年迈的父亲抱着陶仙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甚至有了想自杀的念头,三十多里山路,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怎么回去?
当然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
回去以后他把陶仙放到了邻居家,自己在家躺了足足一周时间才能从床上下来,也是自从那年之后,他走路就不太利索了。
陶仙儿十五岁的时候,老家镇上政府来征地,家里的祖宅要拆迁,老父亲死活不同意,最后被人抓了过去关了好几天,送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已经拆掉了。
政府赔了一点儿前,老父亲在镇上租了一个小房子,天天坐在门口叹气。
陶仙读书很争气,成绩在学校都是名列前茅,但她成绩越是好。父亲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她不懂,去问父亲为什么,老头子摸着她的头,指了指镇上那条常失修的路说:“你在这里,长大后就会变成我这样,你越是优秀。我越觉得对不起你。”
在十七岁的某天晚上,陶仙准备睡觉的时候,父亲走进来坐在她床头,嘴里抽着闷烟说:“陶仙,去上海吧,去大城市吧。”
陶仙明白,如果现在去上海,自己就没有学上了,家里没钱,自己的户口和学籍没可能转移到那边去,但她明白父亲的担心,在小镇,她只会变成第二个父亲那样的人,这是她不想的。
陶仙抱了抱父亲,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老父亲拿出所有的积蓄,一共三万多块钱,交到了陶仙手里,就好像把自己后半生都交给了她。
陶仙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车,辗转反侧四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这个陌生,却让她无比向往的城市。
但她手里的钱,租房子的时候就被骗去了一大半儿,还差点儿把自己都搭进去。
陶仙下了火车,直接去了市中心的高档餐厅,她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想要求一份工作。
她年纪小,却很懂这些东西,大餐厅的服务员,要求的是气质和相貌,巧的是这两样东西,陶仙一样都不缺。
年纪小,会说话,长的好,代班经理,那个三十多岁,满腹便便的猥琐男人色迷迷的看着陶仙:“好了小姑娘。明天你就来上班儿,不过有一周的培训,培训期间吃饭问题自己解决。”
陶仙开始在周围找出租的房子,因为是市区,房租几乎贵到天上去,陶仙手里钱不多。只能不停的往外找,最后找到了一个出租屋,每个月4500,一次性交六个月的。
租房子的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头儿,说自己是个老师,老伴儿走的早,又没儿没女的,陶仙能租他的房子,自己权当是收了个干闺女,以后陶仙吃饭什么的,都由他照顾。
陶仙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就差当场喊一声干爹了,她交了房租,老头儿又给她置办了一些被褥送过来,不大的房子,收拾出来以后看起来也很舒服。
单纯的陶仙觉得碰到了好人,直到那天晚上老头儿半夜敲开她的门,一声酒气的把陶仙扑倒在了床上。动手动脚。
陶仙吓坏了,奋力反抗,最终从房子里面逃了出来。
后来她才听说,那个老头儿当年就因为强奸罪被判刑了好几年,出来以后就一直守着家里的老房子,想租给一些外地年轻的女房客,男房客一律不受。
上海的冬天,十分冷,陶仙却再也不敢回去了,她身上只剩下两千块钱,没有地方可以去,蜷缩在街口。
不怀好意的男人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都会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猥琐的问她冷不冷。
陶仙把脸埋到膝盖里,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劲儿的摇头,眼泪却停不下来。
还有些人更过分,上来就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想要把陶仙直接拖到车上,陶仙反抗,对方就打她,陶仙跑,一直跑,就好像要逃出上海一样。
她几乎跑到自己瘫倒在地才停了下来。看着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上海,告诉自己,终究有一天,她陶仙要在这里有立足之地!
梦想抵不过现实,她要住,要吃,要生存,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她找到那个猥琐的代班经理,那个叫徐杰的男人,大家都叫他杰哥。
“杰哥,我有点儿事情想麻烦你。”陶仙低着头。长发散落在脸前,娇羞的让人心疼。
杰哥嘴角一裂,露出一丝坏笑:“说吧,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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