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季峤安和秦听寒躲在帷幔之后屏住呼吸默默等待着。
“吱呀”一声门便开了,秦听寒心里一紧,那尸体还在原地,若是来的人不是设局的人,那么,引来了侍卫该当如何?但随后她便转念一想,这里宫墙深深,那人能越过高墙进来,想来也不会简单。
“哈。”是一个略显低沉的男音,听着还有一些熟悉,男人立于尸体之后,欣长的身影在暗黑的环境里看得不算清晰。
“啪。”烛火燃起,但能照亮些许周围,秦听寒和季峤安往后一退,却听见站在外面的人又叹了一声。
“帝姬。”带了一些怀念,又带了一丝惆怅。
秦听寒一怔,那人知道她在这里!秦听寒按住季峤安轻轻摇摇头,目前季峤安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所以,她也不希望此人被发现,季峤安显然也是看出了秦听寒的意思,他微微颔首,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去吧,我等你。”
说到后面他语调微扬,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暧昧,秦听寒退开几步,然后抬步而出。
“帝姬。”那人回身,秦听寒走近些了才瞧出那人正是谏言堂的骑射先生赵鸣!
“先生何故来此?”秦听寒抬眸笑问,她面上天真无辜,所问都是试探。
“帝姬又为何来此?”赵鸣轻笑反问。
“这是本宫母后的凤凰宫,本宫为何不能来?”秦听寒神色自若回道。
“您,真的是致远长帝姬吗?”赵鸣往前走了一步,他眼眸里全是审视,但秦听寒后退些许后扬起一个笑,她淡定开口:“如假包换。”
“可臣看帝姬总觉得是在雾里看花,瞧不真切,甚至以为,致远长帝姬被人调包了。”赵鸣句句戳心,秦听寒在那一刹那险些以为自己被看透,但是她早已料到这些日子的所为和平日里的姜宁不一样,但她根本不在乎,只要身体是姜宁的,魂魄变换便没有人能拿出来说事,就连兴风作浪的风浪也掀不起来。
“那大抵是先生离本宫太远了,若是细细来看,我本宫与之前,应是没什么变化的。”秦听寒朝着赵鸣走近了一些,但是她心里琢磨着,赵鸣与姜宁是什么关系?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便觉得赵鸣有些不对劲,清醒而聪明。
“帝姬性情大变,想来或许是天意罢。”赵鸣不为所动,他淡淡开口道了一句,姜宁的改变焉知祸福,但是,就对方眉宇间这份从容和淡然,却和已故的仁德皇后一模一样。“你像极了你的娘亲。”赵鸣似是感叹,却好像在追忆那些逝去的年岁。
秦听寒闻言心里一颤,听赵鸣提起仁德皇后她心里便知发生了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想来赵鸣心中爱恋仁德皇后,故此才对姜宁多般照顾和观察,若是这样,只要赵鸣不知姜宁躯体里的人是她便足够了,虽然对方聪明机智,但鬼神之说也很难联系起来。
“母后已逝去多年,先生还是淡忘吧。”秦听寒劝慰,她本不想说这些的,但想起姜宁也离开了,她只能扛起姜宁的过去,去做姜宁应该做到的事。
“我知道帝姬能明白我说什么,从前我不曾说过,但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一切帝姬都会明白。”赵鸣负手而立开口,秦听寒瞧着他的侧脸莫名想起了陆尘洲的模样,她急忙打断思绪,然后道:“先生请说。”
“你可知这具尸首为何在这?”赵鸣压低声音道,他目光扫过帷幔之后,秦听寒一瞧便知对方发现了寝殿里还有其他人,想来赵鸣所说肯定是关乎仁德皇后的事情,故此,秦听寒往前走了几步,以便听清赵鸣之后要说的事情,同时也阻断了被季峤安听去的可能性。
赵鸣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如他所料,姜宁的变化在目前看来算是一件幸事,至少她伶俐聪明,有自保的能力。
“这具尸首是三月前出现在这里的,但是每一次,尸首所坐的方向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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