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气氛实在太过阴沉,除了中途左轮接过两通电话之外,再也其他言语。车厢内的气流仿佛都凝固了,空间变得窒息不已。

冯宇婷一只手揪着毛毯,一边紧张的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奈何男人一直未曾回头看过她一眼

车速开的挺快的,道路并不是太好,所以有些颠簸。

冯宇婷身子本来就比较虚弱,这样颠簸让她不舒服的蹙眉。

索性躺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休息。

殊不知,她闭眼的瞬间男人透过后视镜看见她蹙紧的眉头,暗自踩了刹车减缓车速。

冯宇婷很快就真的睡着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了。卧室里亮着一盏暗黄色的壁灯,借着橙黄的光芒,她看清楚这是她跟左轮之前的家。而她现在正躺在曾经很温暖的双人床上

柔软的羽丝被包裹着她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她轻轻的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服也换了。她之前身上穿着滑稽的中性西装,之前左轮之所以没有查出她的踪迹。那是因为她出了医院之后,就去找了一家自己熟悉的服装店。因为那家店的店长跟她的关系很好,所以她可以签单。她签单拿了一套中性西装,买了一顶帽子,将自己伪装成了男人的模样。

而左轮安排排查她行踪的那些人都思维局限了。那些人把关注的焦点都定格在穿婚纱的女人身上,所以就忽略了已经换成西装的冯宇婷。这就导致了,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其实,她只是换了一套比较中性的衣服戴了一顶帽子而已。

这会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睡裙,想来肯定是左轮帮她换的。两个人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所以她也没必要矫情,再说了她本来就不是个矫情的女人。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要坐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喝。

听到卧室里的动静之后,客厅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冯宇婷的两只手下意识的紧张的抓着被子,她以为进来的是左轮。

却不曾想,进来是一个女佣装扮的妇人。

妇人看见她醒了,很温和的对着她笑,“少奶奶,你醒啦?”

冯宇婷听到少奶奶这三个字,心口一颤,紧接着涌出一股酸涩,她想她很快就不是左家的少奶奶了,这个称呼已经不合适了。可她一贯不是个话多的人,也懒得去纠正了。

不过,这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还是让她蛮奇怪的,想问,还是没问出来。

这妇人的性格倒是很热络,主动的做起了自我介绍,“少奶奶。我是老宅那边的佣人,是少爷让我过来照顾你几天。我在左家做了大半辈子了,那边的人都喜欢叫我喜妈,你也可以叫我喜妈。你醒了,可别乱动,想要倒水就直接叫我,我一直在外面守着呢。”

说完,动作娴熟而小心的帮冯宇婷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来,少奶奶,你喝水。”

冯宇婷不太适应被别人这么照顾着,不过是真的太渴了,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她习惯性的看向身边的位置。

喜妈是个明白人,笑道,“少奶奶,少爷把你送回来就出去了。你要是想他了,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冯宇婷一怔,原来他出去了?眸底的光芒瞬间有些暗淡下来,不过她自己浑然不觉。

喜妈很贴心的将客厅里面的电话都拿过来了,“少奶奶,你给少爷打电话吧?”

冯宇婷看着电话楞了一下子,随即摇头,淡淡的道,“不了,我不给他打电话。”

喜妈又笑道,“行,不打就不打。少爷办完了事情肯定会回来的,少奶奶你饿不饿?我煲了汤你喝点吧?”

冯宇婷没什么胃口,轻轻的摇头,“我不想喝。”

“那可不行,这是少爷交代的。”喜妈不由分说的进了厨房,然后给冯宇婷盛了汤。

冯宇婷不想喝,她就一直在边上守着。最后她没办法,只好乖乖的把汤喝完了。

喜妈见她喝完了。又给她盛了一碗,并且说,“这是少爷吩咐的,让你喝两碗。”

无奈,冯宇婷只好又喝了一碗。

这下子喜妈才收了空碗,退了出去,“少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我。晚安。”

冯宇婷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躺在曾经熟悉的双人床上,身边的位置却空荡荡的,就好似她心里有一处也变得空落落的了。卧室里面开着空调,可还是有些清冷的感觉。她微微的叹息,几乎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了。她感觉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起床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走进衣帽间,看见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和鞋子时,她有些震惊了。每天都匆匆忙忙的上班去,她似乎没有沉静下来看看自己的衣帽间。

今天一看,还真是有些吃惊。不知不觉,衣柜里面已经挂满了她的衣服。还有鞋柜和包包柜子里面,也摆满了各式的鞋子和包包。

她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只带了很少的衣服和鞋子,这些都是后来买的。当然,都是左轮帮她买的。左轮看上去桀骜不驯,其实他很细心。他每次出去谈合同,路过人家服装打样间的时候,看见里面的新款只要觉得适合她,就一定会预定一套,然后直接送到家里。

每次巡查商场的时候,看见新款也会叫营业员打包带回来。这就导致了家里的衣柜很快就塞满了,很多衣服她一次都没来得及穿。

看着这些衣服,想着每次左轮兴奋的将衣服带回来送给她的画面,莫名的就觉得很心酸。

她深呼吸,整理了一下心情,胡乱的收拾了几件自己之前带过来的衣服就出了衣帽间。

那里面都是左轮的痕迹,她呆的实在是难受。

她拿出一个行李箱,简单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拖着行李箱就准备出门。

喜妈听见她的动静,从厨房探出脑袋来,看着她拖着行李箱,慌了,“少奶奶,你这是要干嘛啊?你这大清早拖着行李箱干嘛?”

冯宇婷看着她,淡淡的回答,“我要离开这里了,等他回来你转告他,我自己的东西我全部带走了。”

喜妈蹙眉。走过来就来夺她的行李箱,“少奶奶,你胡说什么呢?什么离开不离开的?少爷说你身体虚,还吩咐我好好照顾你呢。我这一大早就给你熬粥了,你赶紧坐着休息一会,别瞎说了。”

冯宇婷手中的行李箱被喜妈夺了过去,她微微的蹙眉,索性直接转身就走。

根本不理会喜妈在后面的喊叫。

只是,等她打开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房门口居然站着两名保镖,保镖见到她的时候,毕恭毕敬的问好,“少奶奶早上好!”

冯宇婷很想说一句她很不好。最终却没说,只是用行动证明她想要离开这里。

那两名专业有素的保镖显然是比她动作要快,保镖挡在她面前,“少奶奶,没有少爷的吩咐你不能出了这间屋子。你请回吧!”

冯宇婷蹙眉,有些火大,“这是软禁?”

保镖低头,“不敢!这是少爷的吩咐!”

冯宇婷一个女人势单力薄的,显然不能硬闯。她僵在门口,无语的翻白眼。

喜妈上前将她拉回客厅,还劝道,“少奶奶。好了,回来吧,别置气了。我知道你是跟少爷有些不愉快,两口子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乖乖的待着养身体,少爷虽然没回来,可他对你是关心的。你在沙发上坐会吧,我这马上就好了,马上就给你盛”

冯宇婷听的脑袋都大了,伸手按着太阳穴。这到底什么情况?不是说了永远都不想要再见到她吗?为什么还不同意她走?这是要将她软禁在这里吗?

不一会喜妈就端来了营养粥,又看着冯宇婷喝了两碗之后才离开。

就这样,冯宇婷被关了三天了。喜妈一日三餐换着花样给她煲粥,炖汤,然后看着她吃下两碗才罢休。

第三天的午餐过后,她去电子秤秤了一下自己的体重,居然胖了一斤半,她差一点就崩溃了。

冲到客厅门口,拉开大门,保镖还在,她只要咬牙关上门,重新回到房间。

这三天里,左轮一直都没回来过。

喜妈好生的喂养着冯宇婷,她都恍惚以为自己变成一只金丝雀了。

她出不了门,只能看电视,上网。关键是她觉得这里已经不属于她了,所以她待着特别的难受。

她很想给左轮打电话,可是又没勇气。深怕他亲口说出一些她承受不了的话,通过这三天的软禁,她对爱真的有了一丝的领悟。

如果你问她爱是什么?

她会斩钉截铁的回答,“爱是软弱,爱是卑微。”

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卑微和软弱,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前所未有的软弱和卑微,就像是一个爱情的逃兵一样,连给他打一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想到了陶笛。她唯一的朋友,她给陶笛打去了电话。

陶笛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沉默着。

冯宇婷有些诧异的蹙眉。“陶笛?你在吗?你在听吗?”

她看着手机,明明已经接通了,可那边却没什么声音。

终于,陶笛的声音弱弱的传来,“在!”

“你干嘛呢?半天不说话,我都恍惚以为电话没打通。”冯宇婷揉着眉心,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在生气,你听不出来吗?”陶笛没好气的说道。

冯宇婷蹙眉,“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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