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快开到公寓的楼下时,周楚才回过神,想着应该先给甘柠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她在不在家?
电话通了之后,才知道今晚上甘柠回家去陪爷爷奶奶了,周楚此时特别渴望见她一面,不然他今晚上肯定会失眠的,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大半夜的跑过去找人。
他手握着方向盘,忐忑的问:“能不能见上一面,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甘柠笑声传来:“那你来大院这边吧,要到了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到门口来接你。”
车子掉头,向另一个方向出发,路上的周楚想过了,他应该将心里的情绪告诉她。甚至他该主动提出,两个人是不是可以试着交往一下,他在感情上是一个比较直接的人,既然认定了,他就不会藏着掖着。
路上的人越想越激动,手加大力度地握紧了方向盘,他忽然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他渴望见到她时,能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终于快到大院了,隔着一点距离,周楚看到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女孩子。最近降温了,她还是很爱美,里面穿着一条奶茶色的长裙,外面穿着一件薄外套,亭亭玉立的站在风中,发丝被风拂起。
将车停好后,他就小跑了过去,跑到女孩子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么傻笑着看着她,样子有些搞笑。甘柠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笑着问:“你找我干嘛?这么着急?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穹姐告诉我今天你们家庭聚会?”
周楚见她问题不断,耐心听她说完后,才接着说:“我有话想告诉你?”
甘柠微微抬起头:“好呀,你说。”
门卫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地上多了一道白色的光线,有位老人手拄着拐棍,在门卫警员的陪同下,走了过来:“柠柠。”
女孩子一回头,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
周楚想说的话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视线转移到女孩子的身后。他看到一个精神状态很好,神采奕奕的老人,走了过来。再听到甘柠的称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今晚有些冲动了。
甘爷爷脸上含笑,但眼神仍在不断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目光如炬。周楚自然不怯场,虽然他准备不充分,但第一印象可不能怂,不然以后见面该怎么办。
甘爷爷站在孙女旁边,女孩子顺手挽住了爷爷的的手臂,这下爷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楚身上了。虽然他是准备告白,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有些柔情蜜意的话,他还是说不出来的。
老人家见他的样子就能猜到几分,他提议:“要不要去家里坐坐,这外面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甘柠也附和:“对呀,这外面挺冷的,再吹一会儿风,我都该冻感冒了。”
甘爷爷故作生气的说:“谁让你这么爱美的,出门的时候你奶奶还说让你换身衣服。这几天都在降温咱们赶紧回去吧。”
周楚有些尴尬,他两手空空的怎么进去呀,不管怎么说第一次见面总要带点礼物什么的呀,礼物没有,水果总要买一些吧。可是放眼望去这附近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在他犯难之际,甘柠还是很贴心的,她似乎能看出他的小心思:“你要是觉得没准备礼物,下次来的时候,将这次的补上就行了。实在不好意思,等下去家里给我发个大红包,我给爷爷奶奶将礼物补上。”
于是周楚硬着头皮的跟着进去了,两个年轻人分别走在老人家的两侧。他们回到家的那段路上,遇到好几个邻居,在大家的炙热的目光下,周楚终于进了甘家的大门。
进门后周楚看到有位老奶奶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叹气,手里拿着枯萎的葡萄藤,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甘柠松开爷爷的手臂,朝奶奶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走了葡萄藤:“奶奶,葡萄种不活就算了,明年我们再种吧!”
甘奶奶和甘爷爷还有家里阿姨一起帮忙种的葡萄没有存活,几个人这几天都有些不开心,所以这几天甘柠就住家里,顺便安慰他们几个。虽然这葡萄没有种活,但心里还是很感恩他们的付出。
甘爷爷看着老伴,也宽慰到:“不要不高兴了,今天咱们家来客人了,赶紧去泡茶,拿我最喜欢的茶叶。”
听到老头子的话,甘奶奶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周楚。虽然有些不明白爷孙不过是出去散个步,怎么就带回来一个英俊帅气去的男人回来,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甘柠站回到周楚身边:“这是我奶奶。”
又跟奶奶介绍:“他是我朋友,叫周楚,嗯,也算是同事吧。”
甘爷爷先一步进屋,他找到陈姐,在问他最爱的茶叶放在哪里了?陈姐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她刚打扫完卫生,厨房的水龙头好像坏掉了,正在修理就听到老爷子的呼喊声。
陈阿姨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关心的说着:“这大晚上还喝什么喝,当心晚上睡不好觉?”
甘爷爷:“家里来客人了,还是柠丫头的同事,我得拿喜欢的茶招呼人家。”
陈姨有些惊讶,平日里柠丫头的客人就只有袁家兄妹,要是他们来,老爷子也不会这么客气,想来是新朋友。她将老爷子劝出餐厅和厨房的区域,说这事交给她来办。
甘奶奶看到周楚的第一眼,就乐了,她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到他就有了几分猜想。但孙女没有明说,她也不好直接问,所以只能拐弯抹角的刺探消息。
“小周是吧,你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呀?有女朋友没有?你和柠丫头是一个单位的吗?”
甘柠马上制止,拉着老人家进屋:“奶奶,您调查户口呢?”
周楚笑着走到奶奶的另一边,扶着她的手臂:“奶奶,没事,您随便问。”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屋,甘爷爷早就坐在沙发的一角上,等着他们了。等四个人都坐下来,甘柠就问周楚:“你来找我干嘛?”
周楚只感觉有几束光照在了他脸上,他有些心虚的说:“有个案子想不通,想找你聊一聊?”
“什么案子?之前那个跳楼案,不是结案了吗?还是这两天有新的案子,可是我们没有接到报案出警的电话呀?”
在场面一度尴尬的时刻,陈姐端着一壶茶出来了:“来来来,喝茶了,我没给你们泡老爷子的茶。给你们泡了一壶果茶,现在温温的,正好喝。”
陈姐将茶水放在桌上后,就站在一边盯着周楚看。见两位老人对他态度热情,见柠丫头见到他心情很愉快,也猜到几分。
甘柠对着周楚介绍:“这是陈姨。”
周楚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和甘柠聊天了。今天甘爷爷没有睡意,精神比往日好,他和年轻人也聊了起来,他发现这个孙女的眼光很好,这个小伙子谈吐气质都不错。
甘奶奶也对小伙子很满意,又问了他们家一些信息,知道他们家和和睦睦就更开心了。几个人一直聊到陈姐要再进厨房修水管。周楚听到后也跟上去看了看。
他检查了一下水槽,又打开水槽下面的柜子看了看,就猜到是什么问题了。他把外套脱下来,递到甘柠手里,就拿着工具将下面的水管卸下来看了看,果然里面被堵住了。
没花几分钟,就把陈姨的问题解决了,他一边说明原因,一边从女孩子手里拿回了衣服。将衣服穿好后,他发现时间也不早了,就提出了告别。
甘爷爷点头:“有时间让柠丫头带你来家里玩,我们随时都在。”
甘奶奶也笑呵呵的,与刚进院子面对葡萄藤的失落判若两人:“小周记得来家里吃饭,你喜欢吃什么,奶奶还有陈姨给你做。”
陈姨在一旁点头:“今天多亏了你,记得来看我们呀!”
周楚看着在一脸做鬼脸的甘柠,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来得突然,原本我是晚辈,该带些礼物过来的,下次我一定补上,谢谢爷爷奶奶还有陈姨的邀请。”
甘家的一群人将周楚送到了院子门外,甘奶奶执意让孙女再去送送人家。于是在几个长辈的注视下,两个年轻人朝着大院的门口走去。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都在微笑。
外面的温度低,周楚脱下自己的夹克,披在了甘柠肩膀上,女孩子错愕,下一秒就想脱下来。
但被男人给制止住了:“穿着吧,现在有些冷,不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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