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轮船顶层的音乐在缓缓流淌而下,自助餐厅里渐渐都听到了,那音乐十分美妙,古老悠扬的曲调。

“小提琴演奏?船长你又安排了新的节目?”

“呃”

不管一头雾水的老船长,许多人涌向小舞厅里,尤其以闲情雅致的洋人居多,渐渐聚集在了那里,围成一圈,看一个黑色风衣的小提琴手,英俊年轻,面孔深刻如古给利希亚的雕像。

一直坐在舞厅里消遣的几个洋人,乐于向同伴们介绍新人:“安东尼,一个旅行的小提琴手。”

“名字有点像那位,谁来着?”一个美丽女人按着裙摆,目光落在小提琴手英俊的面孔上,脑海的信息搜索能力直线下滑。

女伴一阵无语,只好说:“著名音乐大师安东尼,但只是同名。”

“哦,想起来了,是安东尼叫这个名字的人这几年好像挺多。”

“这里面有个小故事,与我们前几天的那位音乐宗师有关大鲁曲十五岁时游学欧陆,她在不断交流碰撞中成长,最后覆盖音乐全领域的奇迹,许多古典和现代的音乐大师都败下来,鬼才安东尼大师却技高一筹,指点了年轻气盛的东方小姑娘,让她三年后再来然而次年他就病逝了。”

“真是遗憾,对大鲁曲是,对我们也是,损失了一场巅峰的碰撞。”

洋人们交谈中,对安东尼用大师称呼,对曲清歌是用她的姓与国名称呼,类似桥头张、镇关西当面时,他们不会也不敢这样说。

少数的国人自成一个小圈,听到这样背后称呼,都是表情不好,有年轻人用帝国语说:“洋人傲慢!”

“你得容许暴发户的膨胀哪怕三千年历史大多数时是我们优秀。”有老人追忆着,顿了顿拐杖,又叹息:“但,谁叫我们现在落后了呢?”

“二十年前,枪炮战胜烟花爆竹,工业织布战胜丝绸,天竺红茶战胜东方绿茶从军事经济文化上全面优势后,马可波罗游记里曾经对东方帝国的仰视和艳羡,就迅速化作俯瞰与不屑。”

“音乐这条路这条路。”老人取下单片眼镜,用软布擦了擦,重新戴上:“曲大家只擅长这个,她已做到了超越极限,但可惜音乐本身影响就有极限啊。”

小舞厅里的情况与前几天变得不同,如果说曲清歌在场的钢琴演奏如水一样的润澈,让人忘记了种族与国家,错落间杂地坐在一起,世界里只剩下音乐,而这时小提琴演奏虽是华美典雅,其影响却渐渐泾渭分明的洋人,国人。

因此抱怨也传不到另一边,哪怕船上这些洋人都知道,他们的层次和成就只是普通人的档次,根本够不上曲清歌那样影响寰球、注定留名青史的殿堂宗师,但不妨碍他们骄傲于自己是文明的白人,而获得一个俯视她的心理优势看,你这野蛮的鲁国土著。

像是主人看待来自己家里做客的游吟诗人的眼光,并且意淫一下如果某某音乐大师没有死,绝对能再次教训这个“越来越傲慢”的东方女人。

安东尼就是因此在死后被捧起来更高,最奇妙是曲清歌实力越增强,传闻中他击败少女时期曲清歌的那一版唱片就越畅销,累计销量已达到百万份连曲清歌自己的单张唱片也没有达到过这个数据,让安东尼成为荣誉的第一人。

这其中微妙的自尊心理,不言而喻,就好像暴发户想要炫耀一下,却给人反过来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怎么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死不承认自己不行,而安东尼刚好符合条件,且是死人不会被打脸。

而且为此改名为安东尼的机灵乐师也不在少数,通常能获得听众的本能好感,比如现在的这位小提琴手。

“总感觉他的小提琴都在发光”

“这艘船真是幸运之轮,接连的美妙音乐。”

“你不觉得他的肉体更美妙么?”

几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盯着那个小鲜肉的英俊容貌和修长身材,沉迷地说,像是母狼看见羔羊,相互间笑着,就有了默契。

杨、柳、林三人是躲在纪伦房间里吃一份午餐,小海伦为老师带午餐下来时,给他们多拿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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