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众人的怪异眼神,郭信也回过味来,知道刚才问的太多,问的东西太反常,不过也没过多解释,就一句:想试试唐寅这位江南第一才子的才学,算是糊弄过去了。
尔后干咳了一声,满足了对唐伯虎的探知欲,也就再次拉开话匣子,看着文征明,问道:“听文兄先前所言,你们二人可是遇到了麻烦?”
说起此事,文征明跟唐寅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唐寅,愤怒中夹带着憋屈。
少顷,文征明才悠悠说道:“事情还得从数日前说起,我与唐兄,徐祯卿、蔡羽,同游虎丘,历经数日绘成《虎丘千顷云图》,并约好秋日再游西山,分别后途径客栈歇息,方才想起图章还在唐兄手里,便转道来到南京,那日在城外偶遇郭大人,为的正是寻找唐兄。”
找人直接去青楼,这方法郭信还是头一次见,难不成唐寅每日都在青楼厮混?
这般看来,上次倒是误会了文征明,敢情唐寅才是不要脸的老嫖客。
文征明抿了口茶,又接着说道:“在一家名为红袖招的青楼中找到唐兄,取回图章便准备返回苏州,唐兄却一再挽留,盛情难却之下,就逗留了下来。可就在昨晚,唐兄醉酒误撞了你们锦衣卫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吃面的时候,文征明努力劝唐寅尽快离开,而唐寅拍着桌子痛骂锦衣卫。
这其中竟有这样的曲曲折折,郭信稍微思忖了片刻,问道:“唐兄撞的是何人?”
文征明挠着脑袋,认真地想了片刻,迟疑地道:“那人似乎是叫……汪琪。”
郭信扭过头,看向身后的老王,“汪琪此人,可曾听说过?”
郭信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麻烦缠身,也就没怎么了解锦衣卫中的同僚。
王弯十七岁进的锦衣卫,对机构中的上层官员自然比他清楚。
老王没有半点思索,张口既来,“汪琪,西城千户所的副千户,好女色,性格古怪,功利心极重,不好招惹。”
听到不好招惹这句话,郭信的四肢就顿感无力。
自己已经琐事缠身,委实不想再惹事,看了看唐寅和文征明二人,只见他们一脸期盼。
暗在心底叹了口气,问向唐寅,“醉酒误撞,你为何不及时赔罪?顶多让他揍你一顿,何至于需要跑路避祸。”
唐寅神情颓废道:“我……将他撞下了楼。”
郭信整个人愣了一下,又问道:“那汪琪可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吧。”唐寅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没底气,这让郭信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叫应该。
郭信甚至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位邋遢中年大叔,他究竟是不是唐寅,捅了要命的篓子居然没有连夜跑路,还要给那位名叫紫舒的清倌人写诗争花魁。
心到底有多大,还是认为汪琪看在他是落魄才子的面子上,不会来找他麻烦。
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而且郭信现在严重怀疑,唐寅是不是胎生的。
真的不想管,可为什么忍不住想插手呢?
郭信扭过头看向文征明,正色道:“此事我倒也能替你们化解,只是有些麻烦。”
文征明和唐寅一听,心神大振,如同狗子望骨头,满脸的期望。
“还望郭大人救唐兄一命。”
“大人,救我。”
“我与镇抚司的同知大人关系不错,让他出面调解应该能保得唐兄平安。”顿了顿,郭信又道:“只是想让同知大人出面,得付出些代价。”
刚吹起来的气球像是被针戳了一样,瞬间瘪了下来,唐寅颓然道:“我除了一些字画,就别无他物,日常花销还得靠青楼女子救济。”
文征明也附和道:“我家境也不宽裕,手头能拿出来的与唐兄一样。”
郭信高兴坏了,他想要的就是字画,也正是他这个讨厌麻烦的人,愿意帮助唐寅的主要目的。
二人都是字画大家,随手一幅画放在后世都是几十上百万,这是老天开了眼,将两位财神爷送到他面前。
不乘机捞他一把,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要知道这些字画都可以拿来当传家宝。
可是,为什么听到唐寅有难,最先想到的是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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