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显然做足了准备,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应对的说辞。
“那不知曹公公可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你述说清楚?”
“哼,自是说的一清二楚。”
忽然牟斌的嘴角勾出一道浅笑,又接着问道:“很凑巧,我在昨日也接到南镇抚司的条子,廖光明也给我汇报了此事,就是不知道与王公公的说法一致。”
在听到门外小太监禀报牟斌求见陛下的时候,王岳就猜到他已经知道这件事。
“哼。”王岳又一次对着牟斌发生一声冷哼,带着毫无遮掩的嘲讽。
朱佑樘见多了这种互掐的场面,食指无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也不去看跪在地上的王岳和牟斌,心底在思索郭信此人。
怎么又是他。
这名字对朱佑樘而言,并不陌生。
不是因为他认识郭信,而是王岳和牟斌的每一次争吵中都有此人身影。
渐渐地,朱佑樘也就有了些印象,问过掌印太监萧敬,得知他还是武定侯府的庶子,对他的印象又添重了几分。
只是没想到,他竟有这份胆量,纵容下属欺凌百姓。
这与禀奏上来的消息大相径庭,这还性子懦弱?
这就是读书人?
可惨遭羞辱而被逼上吊,这又如何解释?
难道一个人还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诸多想法在朱祐樘的脑海中闪过,许久过后,朱祐樘才对着王岳和牟斌说道:“既然你们二人都有各自的情报消息,不妨都说说看,让朕和三位大学士来辨明是非。”
王岳当即就抢占先机,脱口说道:“奴婢遵命。”
“锦衣卫为了搜刮钱财,与商贾马家发生冲突,马家不服就和锦衣卫大打出手,结果整个马家被砸,马家上下更是惨遭锦衣卫的毒打。”
王岳将黄坚成的话做了简要归纳,几句话就将整件事概括了出来。
王岳也不知是畏惧朱祐樘,还是忽然良心发现,罕见的没有添油加醋。
可牟斌听后,却是轻笑了两声,瞥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朱祐樘拜道:“陛下,王岳这是隐瞒实情,颠倒事情真相,臣要参他欺君罔上。”
王岳顿时就怒了,尖着嗓子与牟斌对视道:“牟斌,你竟然有脸参劾咱家,你当以为你锦衣卫能一手遮天?在南京城的所作所为,只要差人去一探究竟,便能水落石出。”
牟斌讥讽道:“我看一手遮天的是你们东厂和南京镇守太监府吧,我锦衣卫贵为陛下亲军,自是行的端坐的正,莫说派人去查,就算你王公公亲自走一遭,又有何惧。”
眼看牟斌和王岳又争辩起来,朱祐樘不得不挥手制止,“牟斌,说说你所得到的消息。”
“是,微臣遵命。”牟斌瞪了王岳一眼,赶紧说道:“郭信强闯马家是事出有因,一则受百姓之托,前去马家讨要二千两银子;二则是马家欠债不还又动手在先,纵容家仆殴打锦衣卫小旗官,郭信为了找回朝廷颜面,不得不给马家一个教训,以表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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