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带傻牛做起了功课,我从包袱里随手拿出一本书,跟强顺两个人凑一块儿读了起来。这时候,周华闲的没事儿,也凑了过来,朝我们手里的破烂书看看,小声问了我们一句:“黄河,强顺,你们读的这是啥书呀?”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等说话,强顺说道:“好书,读了这本书,就能天下无敌咧。”

强顺本来是一句自嘲的话,周华听去居然当了真,把脑袋也凑了过来,“真的呀,我也看看呗。”

我们看的这本,其实是鬼谷子,讲的是捭阖之术,只是内容晦涩难懂。周华看了两眼没看明白,又问我们,“这到底是啥书呀,秘籍么?”

我跟强顺相视一眼,都苦笑起来,我说道:“你要是想看,这本给你,我包袱里还有几本呢。”说着,我把鬼谷子递给了周华,周华接过去翻了翻,露出一脸茫然,说道:“这个我也看不懂呀,你包袱里还有啥书,我看看,找一本我能看懂的,反正我也没事,跟你们一起读读呗。”

我起身把自己的包袱打开了,里面还有几本书,具体的我已经记不住了,反正都会圣贤书,论语、史记、资治通鉴之类的。

周华把那些书挨个看了一遍以后,又问我,“就这些么,没有别的了吗?”

我摇了摇头,回道:“过去还有几本别的。”

“在哪儿呢?”

我笑道:“都被我们当手纸擦屁股用完了,这些书,我们看完就会当手纸用了”

周华一听,表情变了变,干笑一声,不再说啥,从几本书里挑出一本,自己看去了。

夜逐渐深了,陈辉跟傻牛终于做完了功课,陈辉招呼我们几个睡觉。这几天,我们都是在提心吊胆的赶路,也都累坏了,躺下没一会儿全都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感觉屋里好像有人走动,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有条人影蹲在我们的包袱跟前,乌漆嘛黑的,不过看着人影有点儿眼熟,应该是我们当中的其中一个,我随口问了一句,“谁呀?”

人影先是一顿,回头冲我说了一句:“我,我可能是着凉了,拉肚子,在你包袱里拿本书当时手纸用。”

一听声音,原来是周华,我立马儿说了一句:“你找错了,那不是我的包袱,那好像是陈道长的。”

“哦哦哦”周华连“哦”几声,把我的包袱拉到跟前翻腾起来,我也没在意,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起来。

第二天,雨还在稀里哗啦下着,陈辉朝天上看看,跟我们商量,这个村里的人都还不错,饭也挺好要,咱们是不是在这里停一停,等雨不下了再走。由于我们之前慌不择路,把路给走错了,眼下这个村子,听他们村里人说,距离火车站还有两三天的路程。雨下这么大,走起来确实不太方便,而且这时候天气明显有些转凉,被雨淋透了可不是啥好滋味儿,几个人当即留了下来。

早上,到上村里要过饭以后,陈辉带着我们打扫起了观里的卫生,周华这时候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在观里拜陈辉为师,说他自己从小就想当道士,今天刚好在一座道观里,身边又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师父,天时地利人和,是一个拜师的好时候,陈辉一听,起先不同意,后来,架不住周华的纠缠,答应收周华为徒。

这座小道观,是一座三清观,供的是道家的三位鼻祖。中午,几个人要来饭都没敢吃,给观里的三清供上了,陈辉让周华跪下,先拜祖师,再拜自己的,算是收下了周华这个徒弟。

傻牛是大徒弟,周华是三徒弟,写到这儿或许有人会问,谁是二徒弟呢?自己想呀,或许把书再看一遍。

对于陈辉收周华为徒这个,我没啥意见,但是,傻牛明显看着不太高兴,周华喊他师兄的时候,傻牛几乎连理都不想理,也不知道为啥,傻牛似乎一直对周华不是太喜欢。

在道观里停留了两天,雨这才不下了,几个人收拾一下行李,和村民又打听了一下路径,离开了道观。

这里的山,崎岖陡峭,而且,到处都是水,走不了多远,就要淌一条河。朝北走了两天以后,这天傍晚,我们前面又出现了一条河,这条河上没有桥,河里只有一串石头垒成的脚踏石,一块一块的,一直延伸到河对岸,看这样子,之前的河水没这么大,可能是这两天一直下雨,导致河水上涨,河里的脚踏石几乎都要被河水埋住了,而且,这条河有落差,脚踏石左右水面落差很大,左边水浅,右边水深,水流还非常湍急。

几个人来到河边一看,周华第一个叫道:“这河怎么过去呀。”几个人同时看向了他,他瘸着一条腿,脚踏石上又湿又滑,确实不太好过,我说了一句,“没事儿的,我扶你过去。”

周华笑了,冲我使劲儿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候,傻牛居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不用气气扶,我扶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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