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沟底爬回山坡,我在山上找了棵枯树,也就是已经死去的树,用柴刀砍下了一大截树枝。这也不知道是棵啥树,树枝的质地还挺轻巧,我挺满意的。
陈辉他们三个这时候也过来了,陈辉见了不解,问我到底要干啥,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了一句,“做个附魂木人,把水鬼从潭底钓上来。”
附魂木人,在末代1里提到过几次,当时我们家里还有一个,那是历经文革后仅存下来的几样行器之一,是个老物件儿,但是,我手上这时候没有,只能自己照猫画虎祭炼一个简单的。
扛着树枝回到他们村里,我们再次敲开老奶奶的家门,老奶奶一看又是我们,先是一愣,随后冲我们一通叽里咕噜,我听不明白,扭头看向了旁边的陈辉。
陈辉这时候,依旧不太赞同我找水鬼的麻烦,说真的,自打傻牛落水以后,他的情绪波动也很大,眼下他就怕我跟强顺在出啥事儿,不过,陈辉还是耐着性子给我翻译道:“这位婆婆问咱们是不是又饿了,他们家里还有些吃的。”
我闻言顿时一窒,这老奶奶,难道根本没把我之前的话当回事儿么?我对老奶奶说道:“老奶奶,我们不饿,我们就是想把水鬼抓住,给您儿子和儿媳妇报仇,我们找您,就是想让您看您帮我们点儿忙。”
老奶奶闻言,看看我们几个,又叽里咕噜几句,陈辉说道:“她问你真能把水鬼抓住吗?”
我顿时露出一脸苦笑,感情这老奶奶根本不信任我们,估计我之前说的话在她看来,就是几句胡吹出来的大话,我连忙说道:“老奶奶,您要是肯帮忙,我们就能抓住水鬼!”老奶奶一听,顿时露出一脸难以置信,又看看我们几个,我连忙把脸上一正,显得非常郑重,老奶奶随即把门口让开,把我们请进了屋里。
进屋以后,老奶奶每人给我们倒了一碗水,我趁机朝屋里打量了一下,家里挺简陋的,没几样家具,不过,记得之前来要饭的时候,家里还有位老爷爷跟一个年轻人,于是我顺口问了一句,“老奶奶,家里咋剩您一个人了,其他人呢?”
老奶奶叽里咕噜回了一句,陈辉解释道:“她小儿子和他老伴到山上干活了,小孙子在里屋睡着了。”
随即,老奶奶叽里咕噜又冲我问了几句,陈辉说道:“她问你需要她帮什么忙?”
我说道:“您只要给我们找些丝线,找一个墨斗,再弄一面手心大小的镜子就行了。”
老奶奶听了摇了摇头,低落地叽里咕噜几句,陈辉说道:“他们家只有些旧毛线,至于墨斗和小镜子他们家里没有。”
我顿时皱了皱眉,对老奶奶说道:“那您把旧毛线给我,别的东西我自己再想想办法。”说着,我扭头朝强顺看了看,强顺似乎察觉到了啥,脸色顿时一僵,“你你你看我干啥呀。”
“不干啥”
老奶奶把旧毛线给我们拿了出来,我拿上毛线、扛着树枝,来到了他们村外一个没人的地方,陈辉他们三个这时候都陪在我身边,我打眼朝四下看看,这是个小土坡,植被不算茂密,除了我们几个,也再没有旁人。
这时候,时间大概在下午两点钟左右,阳光明媚,时间还算不错。树枝毛线全在放地上,我把柴刀取了出来,把树枝砍成长短八节,四节长的,大概在三十公分左右,三节中长的,大概十五公分左右,一节最短的,也就十公分左右。
我这是要干啥呢,绑木人,先拿出两节最长的,再拿出一节中长的,两节最长的并排绑在中长的上面,绑成一个十字架的样子,这个十字,就等于是木人的头、肩膀和身子了,然后,拿出最短的,绑在十字架的下面,这个,等于是木人的胯部,绑好以后,就是一个倒着的“工”字,不过,倒工字上面还露着一个头。
再拿上两节中长的,分别绑在“肩膀”的两头儿,这就等于是两条胳膊,最后两根最长的,绑在“胯部”的两头,这就等于是木人的两条大腿。
脑袋、身子、胳膊、大腿,木人这就算完成了,然后,跟陈辉要了三根香,面冲南点着,插进土里,木人对着太阳,放在香头上,用香冒出来的烟,把木人从头到脚熏了三遍。
熏完以后,我从身上掏出鱼骨针,招呼强顺过来,强顺过来以后,打眼朝鱼骨针看看,警惕地问我,“黄河,你想干啥呀?”
我一手拿木人,一手拿鱼骨针,说道:“不干啥,扎你几滴血用用。”
“啥?”强顺顿时把嘴撇了起来,“你咋不扎你自己的呢?”
我说道:“我的血不行,扎出来会起反效果的。”
“啥、啥反效果,你的血不行,我的血就行么?”
我说道:“我体质属阳,血里带的阳气也重,不合适,你体质属阴,鬼魂都喜欢你这样儿的,用你的血抹到木人身上,水鬼也会喜欢的。”
“你想用我把水鬼引出来?”
“不是用你,只是用你点几滴血。”
“别说几滴咧,一滴也不行,别到时候我再给水鬼缠上。”强顺一边说一边往后撤身,不料,碰到了身后周华,强顺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找见了救命稻草,一把把周华揪住了,“你扎他的吧,他也属阴。”
周华顿时叫道:“我、我不属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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