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魔潮马上就要来到这里了,这些蠢货留在这里不走,等魔潮来了,他们一样会死,而且会死的更惨!你见过比房子还高的蜘蛛吗?我见过!它那八只脚比刺刀还锋利,嘴里吐出吸管一样的口器,一眨眼就能把活人吸成人干!”
暴徒首领有些神经质地开始自问自答。
“相比起那些千奇百怪的死法,被枪打死是多么的爽快啊,反正他们都是必死之人,与其让他们痛苦地死在怪物手里,不如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死去,所以说,我杀他们,其实是一种仁慈,你明白吗?我们是在帮他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围成一圈吃饭的暴徒们哈哈大笑。
“你胡说,你们只是为了抢我们的粮食!我叔叔说过,逃亡路上饿死的人比我父亲这辈子见过的人都多,你们一定是为了抢走我们的食物。”聂赫洛瓦又开始哭,“你们是一群十恶不赦的罪人,真主会来惩罚你们。”
听到真主一词,暴徒们先是一愣,片刻沉默后又爆发出更狂放的笑声。
“真主?”暴徒首领笑得前俯后仰,“真主如果会惩罚我,我早就应该在火狱里喝沸水脓汁了,知道我们为什么留下你们吗?因为你们这些小孩子的肉质最嫩,而且吃的少,又没有力气反抗,比猪都好杀,如果没法在水和粮食耗尽之前赶到下一站,那么我们就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
“还有,知道为什么要带上这些尸体吗?我们可不吃这种糙肉,但是被怪物追赶的时候,我们可以砍断绳索,把这些尸体拿去喂怪物,你看,这种废物利用的想法是不是很棒?”
说到这里,暴徒首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捏着大汤勺在身前沸腾的大锅里捞了两下,捞起一只肉乎乎的小脚,大火蒸煮的时间太久,五根脚指头里有三根已经脱落,表皮都与肌肉开始分离。
暴徒盯着勺子里的脚看了一会儿,抬头盯着聂赫洛瓦说道:“这好像是你弟弟的脚。”
“呕”
聂赫洛瓦再次不可抑制地呕吐,好像整个胃都要倒翻过来从嗓子眼里挤出去。
“哈哈哈哈,原来你真的有个弟弟,噢,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不过婴儿都拿来煮汤了,营养很丰富,你要不要试试?”
“呕!!!”
聂赫洛瓦感觉自己的灵魂和人性的一部分全都跟着黄黄的胆汁一起吐出去了,见识过这种事情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至于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那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聂赫洛瓦一直吐到了昏厥,当他在卡车车厢里浑浊的空气中醒来时,他下定决心,要向这些恶魔复仇。
可聂赫洛瓦并没有复仇的能力,几次尝试始终没能离开车厢,没有找到半点机会,眼看着车厢里的同伴越来越少不是被吃掉,而是在碰到怪物时被抛出去做炮灰和诱饵聂赫洛瓦有一种预感,很可能不久之后自己也会像那样惨死在怪物手里。
聂赫洛瓦不愿意毫无意义地白白死掉,但想要复仇却又无能为力,那就只剩下一件事可以做了。
当车队停到了一个陌生村落的路口,聂赫洛瓦在车厢里用最大的嗓音大喊:“逃!快逃!他们是杀人的魔鬼!真主的子民已不再受祂的庇护!你们快逃吧!”
在密闭的卡车车厢里大喊,声音未必能传到其他人耳中,即便成功给出警告,他们也未必能从武装暴徒手里逃脱,但这是聂赫洛瓦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所以他做了,然后蜷缩成一团,等死。
外边传来激烈的枪声,连成一片。
聂赫洛瓦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想象车外的画面,但父母惨死时的景象历历在目,再加上外面隐隐传来的惨叫声哀嚎声,便有一副大屠杀的惨状自动浮现在脑海。
过了一会儿,枪声停了,从外面反锁的车厢门被打开,刺眼的光线照进来,让其他孩子眯起眼睛,只有聂赫洛瓦瞪着不断流泪的双眼往外看,看见一个黄皮肤、黑头发、戴着眼镜的叔叔。
“这就是我所经历的一切。”
聂赫洛瓦盯着镜头,两眼通红。
“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并不是个例,在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千千万万次,我们的军队无法保护我们,甚至拒绝保护我们。”
“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在中亚土地上发生的政变、内战、大屠杀,次数超过近百年来的总和,遇害者不计其数。”
聂赫洛瓦指着身后,镜头随之调转,一群年纪不大的孩子和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帐篷边上烤火。
篝火旁,老人们摆好姿势,向伟大的真主祈祷,祈盼能够得到救助,而孩子们则神情麻木迷茫,呆呆地看着跳动不止的火焰,泛着灰色的空洞眼瞳好像不会再反射光线。
“救救我们吧。”
聂赫洛瓦面对镜头双膝跪地。
“看在同为人类同胞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那个,千万别去找图片,呕,我吐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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