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无赖到底。

宗亲王对夏将军之心,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这事儿对众人而言,早就习以为常了。咱们这位宗亲王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夏国公府跑,跑的次数多了,国公府就再也不需要茶叶了。

毕竟,国公爷日日喝茶,都要喝吐了。

霍伯息不太高兴,白姬笑着奉茶,“听说夏将军又去了宗亲王府,说是借兵呢!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叫人知道皇上手里无兵吗?”

杯盏碎裂,霍伯息冷眼看着白姬,“胡言乱语什么?”

“臣妾该死!”白姬跪地,绝美的脸上漾开凄楚可怜的神色,真是我见犹怜。

霍伯息抿唇不语。

“皇上?”白姬抬头,噙着泪的双眸,流淌着异样微光,“臣妾只是担心皇上,不忍皇上如此苦恼。”她眸中充满了期许,心里是这样深爱着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宠她,让她宠冠六宫,让她一枝独秀,这样的恩宠如同淬了毒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一饮而尽。

单纯的想着,这大概就是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手段。

她喜欢他这样的宠着她!

霍伯息轻轻揽了她入怀,“爱妃之心,朕当然知晓,只不过如今天下动乱,朕不得不考虑倚靠夏家的力量,铲除宗亲王府。”

白姬点点头,“皇上圣明,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上奏于朕,说是要同夏千羽一道领兵出征戎人,朕唯恐这是个圈套。”霍伯息眉心微皱。

白姬想了想,“皇上的意思是,宗亲王很可能会趁着这一次出兵戎人的机会,跟戎人联手?”这的确是有可能的事情,“那皇上是否要派监军?”

“让夏千月去监军。”霍伯息眸光微冷。

“可夏千月与夏千羽乃是姐妹,若是两人连同一气”白姬担虑,“皇上可要三思啊!”

霍伯息攫起她精致的下颚,“爱妃只管放心,朕自有对策。”

白姬心下细细想着,约莫想出了点名堂。

皇帝不但要铲除霍廷业,还得铲除夏家。

夏千羽执掌兵权,如今跟霍廷业走得越来越近,霍廷业甚至于要跟着她一道出征戎人,显然二人的情义已经超乎寻常。若是再不加以制止,恐怕自己养大的狼崽子。终将反咬一口。

所以,霍伯息必需防范于未然,未雨绸缪。

深吸一口气,霍伯息冷了眉目,就这么办吧!只要夏家有反意,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铲除夏家。夏国公骁勇善战,在先帝时期就已经声名在外,执掌兵权,如今两个女儿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身为皇帝的霍伯息要铲除夏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臣子,都没有好下场。

夏千羽是真的没想到皇帝会让夏千月来监军,不免心里有些不安。

夏千月的心思,夏千羽怎么会不知道。千月一心要嫁给宗亲王霍廷业,而霍廷业一心扑在千羽身上。千羽又心系帝王,是以兜兜转转的,谁都赢不了。

不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伤害。

更让夏千羽没料到的是,霍廷业真的不简单,他跟戎人之间的确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大军开拔以来,夏千羽便感觉到了霍廷业在蠢蠢欲动。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让心腹好生留意着。否则霍廷业若是把他们都出卖了,那对于朝廷对皇帝而言,将会变成致命的打击。

别看霍廷业平素无赖至极,到了这份上却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夏千羽愣是没能找到半点把柄,只好继续观察。

临近边境,大军驻扎。

此处距离戎人的营地,不过数里,几乎可以遥遥相对。

戎人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

“将军,那边好像没了动静。”底下探子来报,夏千羽当即起身,“我去看看。”

旁人去看都不合适,而且这事还没有确定,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她自己亲自去。

果不其然,她一眼就找到了霍廷业的营帐。

营帐一片漆黑,显然没有人在里头。

深吸一口气,夏千羽示意底下人莫要靠近,顾自上前。她倒要看看这霍廷业玩什么花样,便想着进营帐等他。

营帐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夏千羽进去的时候,里头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想着,这霍廷业此次怎么这样蠢笨?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熄灯等着她来找他的把柄。

猛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不太对劲。

下一刻,夏千羽撒腿就想往外跑。

然则,还是晚了一步。

黑暗中有人拽住了她,快速往屋子里拖。她只能凭着本能反抗,一个漂亮的横扫腿过去,却被人快速扣住了脚踝。对方似乎很是熟悉她的套路,动作也极为灵敏。

“宗亲王?”她低喝一声。

玩这样无聊把戏的,除了宗亲王霍廷业还能有谁?

对方不吭声,直接拽着她往床榻而去。

夏千羽岂能让他得逞,虽说帐子里太黑,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本能的反应还是足够迅速的。可惜她技不如人,桌椅板凳都被踹翻之后。她已经被某人摁在了床榻上,无法动弹。

“霍廷业!”她很少像现在这样生气,直呼其名。

温热的呼吸就喷薄在她脸上,滚烫的唇瓣直接落在她的唇瓣上。他在快速的侵吞她的呼吸,糯软的唇,让某人欲罢不能。

她弓起膝盖,某人疾呼,“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放你的狗屁!”行伍之人自然会爆粗,但她惯来尽守本分,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这般粗鲁,“霍廷业,你放开。再不放手,别怪我喊人了!”

“夏将军岂不闻一句话,山高皇帝远?”他压着她不松手。

“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夏千羽急了,毕竟某人此刻如狼似虎,已经开始毛手毛脚的把她的衣服推到了胸前,“来”

他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喊出声来。

夏千月冲了进来,“王爷?”

眼前的一幕,让夏千月骇然僵在当场。身子与身子紧贴,唇与唇相濡。衣衫不整,气息微喘。饶是傻子也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下一刻。夏千月疯似的冲了出去。

夏千羽几欲解释,只可惜百口莫辩,饶是她有一百张嘴,此刻也是说不清楚了。别说是夏千月,不管是谁见到这一幕恐怕都会误会。

误会她跟霍廷业真的有什么关系,肌肤相亲,宛若露水夫妻。

夏千羽一个巴掌落在霍廷业的脸上,终于推开了他。

面色微沉,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如今你满意了?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如此便是王爷想要的效果吗?卑鄙无耻的小人!”

音落,夏千羽拢了拢衣襟。头也不回的离去。

脸上有些刺辣辣的疼,霍廷业抚了抚自己的面颊,笑得有些酸涩,“于你而言,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有所图谋的。却不知我此生最大的阴谋,也不过一个夏千羽。”

不过这丫头下手还真是够狠,一点都不留情,打得他耳蜗都嗡嗡作响。

奈何这是他活该,谁都怨不得。

夏千月有多喜欢霍廷业,就有多恨夏千羽。

夏千羽与霍廷业又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帝霍伯息的耳朵里,霍伯息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在御书房里头大发雷霆。有些东西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会允许别人得到。

就算自己不要,也不许别人觊觎。

夏千羽是真当不知霍伯息竟然存了这样肮脏的想法,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身在行伍只知忠君报国,又哪里想得了别的。

当京城里头,夏千羽同霍廷业通敌卖国的消息,很快就散播开来。

霍伯息第一时间让人查封了国公府,夏国公气得当场晕厥过去。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当爹的岂会不知情。女儿是他一手调教的,他当然相信夏千羽的为人。

此事,定是背后有人。

只是谁都没想到,此事的元凶就是当今圣上霍伯息。

消息传回京中。已经跟戎人开始交战的夏千羽便是进退两难的地步。进则家中难保,理当快速回京解释。退则戎人进犯,东璐国百姓会被戎人屠戮。

身为将军,理当战死沙场。

可是身为女儿,理当护佑老父周全。

夏千羽硬着头皮跟戎人交战,可心不在焉又如何能取胜?霍廷业虽然有精锐骑兵,可听得京中传来自己通敌叛国的消息,便下令守城不出,任凭戎人大军在城外叫战。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夏千月抿唇,“我替你守着,你回京跟皇上解释吧!”

“若然戎人攻城,你未必”夏千羽犹豫。

“虽然我讨厌你。可我不希望国公府受冤,更不希望爹一把年纪还得承受这些。”夏千月冷了眉目,“当然,如果你就此离开远走高飞,我也不怪你。”

夏千羽深吸一口气,凝眸望着夏千月不语。

如今似乎也没别的法子,霍伯息应该会听她解释才对。

思及此处,夏千羽点头,“能不能瞒住宗亲王就看你的了!”

夏千月笑得凉凉的,“你放心,我不会背着你爬上宗亲王的床。我可没那么不知廉耻!”

都这个时候了,夏千羽自然不与她计较。带着几名心腹换上夏千月的衣裳,趁夜离开了军营回京。

只是她没想到,此行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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