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他一眼,他岂是在担心这些。若是让番邦五万的兵马便换走他一个捧在手心的公主。往后他们必然不会将檀儿放在眼里,可眼下南疆的兵力确实不足以跟中原对抗。

“罢了,你再试探问问,若是能多出些兵力最好,若是不能”

“明白。”

第二天一早,楚姒和林清愚皆是换好了衣裳,都是中原的服饰,两人身上的伤虽都未好,但齐齐站在那儿,自有一股让人不敢侵犯的尊贵仪态。

“主子,马车准备好了。”林傅过来,朝林清愚微微点头。

林清愚莞尔,成不成也就在今日了。

他看了看站在一侧的楚姒,伸出手:“夫人,走吧。”

楚姒将手搭上,嘴角微微扬起,同他一起往前而去。

皇宫的侍卫瞧着他们就这样轻飘飘的要入宫,总觉得之前主管交代的,一定要严防这二人,现在想来,竟是多余。

一路上,侍卫们都看着马车看得极紧,但直到宫门前也不见二人有何异动。

下了马车,太阳也已经出来了,八月下旬的太阳。烈的很,但唯独这清晨伴着和风的阳光让人觉得舒服。

楚姒舒适的眯起眼睛来,看了眼扮作平民在宫门附近的严一,莞尔,提步跟着林清愚一道进去了。

再见到皇帝,还是在那个花园,在那个凉亭里,他身前依旧摆着一副棋。

南疆的皇宫不似中原,宫里伺候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庞大的宫中也不见总是来来回回走着的太监宫女。

“摄政王愿意过来,是想通了?”皇帝笑问道。

林清愚浅笑,如狐狸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是想不通,我们怕是出不了这皇宫吧。”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摄政王还真是幽默,不过想通了就好。只要能施展抱负,跟着谁不都一样么”

楚姒听着他们说了半天,才起身:“皇上的皇宫这么大,我可以去其他地方走走么?”

皇帝看了眼端起茶杯轻抿的林清愚,再看看楚姒,笑开:“自然可以。”早知他们不会安分,不过便是在这宫里走又何妨,他们是绝对找不到赵训炎的。

楚姒笑笑,看着皇帝眼底那一丝丝的得意,转头看了眼林傅:“你随我一道去吧。”

林傅颔首跟上,待他们走了,皇帝才看着林清愚:“朕这皇宫大的很。有许多废弃宫殿,摄政王妃这次可千万不要走错了。”

林清愚显得很放心,这皇宫多大,他自然知道。

“皇上可要先下一盘棋。”林清愚看着这棋盘道。

皇帝微微扬眉,颔首便捻起了白子。

楚姒跟林傅一路往前,旁边跟着四五个宫女太监。

“王妃要去哪儿瞧瞧?”领头的太监问道。

楚姒辩了辨方向,指了指左前方:“往那边走。”

那太监微微怔了一下,忙道:“回禀王妃,那边去,可就到了公主寝殿了,您怕是不便过去”

“既如此,不若公公帮我去问问?”楚姒道。

那公公哪知她竟会这样说:“这”

“要不然我自己去问?”那殿里住着谁她自然知道,他们不想自己跟绿檀见面,自己却偏要让绿檀知道自己来了,不让这位小公主出来帮帮忙,今日这计划的确有些不好实施。

那太监见楚姒这般坚持,只得使了一人过去:“王妃在此稍等片刻”

“片刻?时间太长了,我们继续往前面走。”楚姒莞尔,却想起昨晚林清愚的话。

他倒是拿了赵恪给的腰牌寻到了那人,但那人说赵训炎被藏到了一个废弃宫殿里,可这里这么多宫殿,哪一个是藏着赵训炎的废弃宫殿呢?

楚姒边往前走边想,不多时,迎面竟遇上了皇后娘娘正带着小皇子准备去寻皇帝。

楚姒上前见了礼,才靠近这位皇后,便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

“你是楚姒?”皇后似乎没有多少惊讶,就似冲着她来的一般。

楚姒不知她竟知道自己,抬头,便对上了她既欣喜又感激的眼神。

“檀儿时常提起你,说在中原跟你学到了很多,她这才回来本宫瞧着也是规矩了不少。”皇后从步辇上下来,走到楚姒跟前:“你可曾见过檀儿了?”

楚姒看了眼旁边跟着的急的脸的都白了公公,笑道:“未曾。”

“那你与本宫一道去吧,就在前面不远,正巧本宫也想听你说说中原的事儿。”她亲昵的拉着楚姒的手,楚姒却感受到她悄悄放在手心的冰冷触感。印在手心的花纹她很熟悉,是上的。

见楚姒一下明白过来,皇后朝她眨眨眼,便牵着她一道往前走了。

那公公急得不行,忙上前:“娘娘,皇上吩咐让公主禁足呢,您这”

“禁足,难道还不许本宫过去瞧瞧了?”这皇后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感觉,旁人闻言,皆是不敢再说,至于那公公,顿下身子就等着去跟皇帝汇报。

皇后却在这时起了不满:“你们这些个人,成日就知道听皇上的话,丝毫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话说出来,可是能杀头的,众人一听,皆是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恕罪,奴才们可不敢呐。”

皇后看了他一眼:“你既然喜欢跪着,那就在这里跪三个时辰吧,没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许离开半步!”说完,还叫了贴身的侍从看着,这才拉住楚姒一道去了绿檀宫中。

绿檀得知楚姒过来,正着急呢,便闻言说皇后来了,匆匆跑出来一瞧,果真见着楚姒,还有她身后跟着的冷着脸的林傅。

绿檀面色几番变换,这才忙拉着楚姒进了里间,还把侍女全部都打发出去了。

皇后却并未多留,只将交给她。

“后宫不干政,这玉也是本宫从元梓宫拾来的,你若是喜欢,便送你吧。”说罢,朝绿檀看了看:“你父皇已经定了你与番邦的和亲”皇后有些哽咽:“不日便要出嫁,你早些个准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母后一定帮你告诉你父皇。”

绿檀面色微白,抿着唇看了眼黑着脸的林傅,点点头。林傅只是个侍从,他们永远不可能的。

皇后离开后,绿檀才神色恹恹的拉着楚姒在一旁的软塌坐下,道:“过几日我就要嫁去番邦了,如今父皇也不让我跟你们接触”

她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好,憋了一肚子的话,可到了面前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楚姒知她心里的苦,但两国和亲,若非绿檀自己提出要怎么样,不然她也不好插手。

“对了,你们这次进宫是做什么?是不是父皇逼迫你们了?”绿檀焦急问道。

楚姒微微摇头:“他没有逼迫我们什么,我这次过来,是来找赵训炎的。”

“他也在宫里?”绿檀很惊讶。

楚姒扬扬手里的:“怕是在元梓宫。”

绿檀闻言,抓着楚姒的手:“元梓宫听闻经常闹鬼,寻常谁都不敢去的,也不知母后怎么去了那里,还捡了这玉来。”

楚姒笑道:“皇后娘娘是有心帮我。”皇后想来也不希望南疆再起战乱,毕竟赵训炎若是还被皇帝捏在手里,等同林清愚也被他捏在手里,加之此次番邦和亲,皇帝借了兵后必然跟中原开战。赵煊逸才登基,还未站稳脚跟,而且内乱不断,正是他们进攻的好机会。

绿檀微微皱眉:“那我们赶紧去找赵训炎”

“你不是不能出去吗?”楚姒本想悄悄带林傅过去。

绿檀睨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散发着冷气的林傅,道:“他不是擅长扮女人么”

元梓宫前。外面看不到侍从,里面也是一片凄凉,仿佛还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楚姒提步才往里面走,不知哪儿冒出个太监来,惨白的脸搭配着尖利的嗓子:“这里不是寻常地方,除了圣上,谁也不许进去。”

他才说完,楚姒身边一个低着头,粗眉细眼满脸是斑的男子便拿出一块令牌来。

楚姒道:“让开吧,就是皇上让我们过来的。”

那公公盯着令牌看了半天,确实是金令没错,这才将信将疑的退在一侧,但看着楚姒身边人的背影,越发疑惑,忽然想起什么,才要开口,绿檀已经转过身,一个手刀将他打晕了。

“早知道方才就不跟他那么多废话了。”绿檀甩甩手。

楚姒却沉了脸,一把拉住绿檀的手大斥:“你这奴才,不是说过了,这是南疆的皇宫,不能不知规矩吗!”

绿檀微楞,却也察觉到了周围好似多了无数目光盯着,忙低下头:“奴才知错。”

楚姒眼角瞥到那不远处树后的人影似乎并未离开,这才道:“你去外面候着,我自己进去。”

“可是”绿檀着急往前,空气里却已经隐约传来了刀剑拔出的声音,只得咬牙退后一步:“那你小心。”

“无妨,你去寻檀儿公主。”若是有个万一,只能靠绿檀了。

绿檀颔首,担忧的看了眼楚姒,转头匆匆跑了,楚姒感觉得到周围的杀气少了不少,这才站定,笔直往里而去。

赵训炎没有被关起来,皇帝似乎也是笃定了他逃不走,这才由着他在房间里。

瞧见楚姒过来,赵训炎猛地站起来:“你没事吧!”

他的手用力的抓着楚姒的肩膀,楚姒能感觉到伤口似乎都被撕裂了,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将他推开:“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赵训炎将他的皱眉当做是厌恶,冷笑起来:“你是想救林清愚吧。”

楚姒不想跟他废话:“是。所以我不会让他们控制你,也控制清愚。你若是想一直被困在这里,想必也不会将玉佩给了皇后吧。”

那他自从自己身上拿走后便一直带着,不可能随意丢弃还被皇后捡到。

赵训炎眼中满是阴翳:“我出去以后你们就会杀了我。”

“没错,但至少不是现在杀了你。”楚姒寒声道。

赵训炎莞尔:“那你觉得我凭什么这样就跟你走?”

“所以我可以答应你,带你出去后,给你三天的时间逃走,三日之后,我才会继续追杀你!”楚姒冷冷看着他。

赵训炎定定看着她半晌,才扭过了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和受伤,一时间他自己都有些恍惚,自己苦苦追逐的皇位,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很快便镇定下来:“我不会跟你走的,折磨林清愚就是折磨你,我乐意之至。”

楚姒忍住心中怒意,只冷笑道:“既然你想成为笼中困兽,那便由着你吧。”说罢,转身欲走。但是她确定,她所认识的赵训炎,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一辈子做笼中困兽,是他情愿死也不愿意做的。

果然,楚姒还没出门,便被赵训炎一把拉了回来,但他好似不小心扯到了什么,痛的浑身都开始冒冷汗。

他将楚姒按在门后,狠狠盯着她的眼睛,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依旧没有爱慕,看着她嫣红的唇,他俯身而下,楚姒却一抬膝盖准备去踢他,奈何腿也被他一把摁住。

他最终还是没有吻上去,只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感受着他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心中澎湃的强烈感受几乎将他的理智吞没,可他到底还是赵训炎。

“我自己也可以出去,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跟在我身边,半年,半年以后我就放你走。”赵训炎在她耳边冷冷道。

楚姒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奈何他却越抱越紧。

“不同意么?”赵训炎猛地将她松开摔在门上,看着她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头,手微微颤了颤,却还是没松开:“半年以后,我就把体内的蛊虫挖出来给你,让你跟林清愚双宿双飞,但是你若是不同意,我做这笼中困兽又如何?让林清愚陪着我,让你也陪着我,受尽折磨!”

“你疯了”

“快了。”赵训炎笑容嗜血:“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迟早是我的。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南疆皇帝狼子野心,就算他许诺把江山分给我,我也不会信。你以为我还在期待登上皇位么?不可能的,但是若让你在我身边,看着你每日受尽折磨,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楚姒听着他这话,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被南疆皇帝下了蛊?”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而且无药可医。”楚姒严肃的看着他,若非如此,他不会轻易放弃。

赵训炎的手慢慢滑落她的脖子:“你总是这么聪明,知不知道,慧极必伤?”楚姒说的没错,若是他还有一丝希望,都不会透露出丝毫想离开的南疆的想法。南疆皇帝狠,他同样不弱,与虎谋皮,未尝不能一试,但是他改变想法了,也许折磨楚姒,折磨林清愚,比费尽心思跟南疆皇帝周旋更有意思。

赵训炎莞尔,看着楚姒笃定的样子:“你总是这样确定,总是这样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判断失误?”

“所以我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楚姒手里的银针还是扎入了他的脖子:“这是我最后的退路,虽然麻烦了些,却也比跟你在这里讨论没有意义的将来好些。”让她答应跟在赵训炎身边半年,她不论如何也做不到,她怎么舍得让清愚再受伤。

看着赵训炎瞪大的眼睛,楚姒步步逼近:“你前世断我四肢,如今来跟我谈情说爱,赵训炎,你不觉得很讽刺么?”

赵训炎身子踉跄的往后一退。发出响声来,却猛地砸破了一旁的瓷杯,狠狠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条口子,尖锐的刺痛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楚姒,你会后悔的”

“你不会自杀的。”楚姒淡淡看着他。

赵训炎面前扯起嘴角:“我的确不会自杀,但你也低估了我的能力。”说罢,外面瞬间有人破窗而入,上前扶住赵训炎,便转头迅速往某个方向离开。

楚姒面色微沉,宫外她已经提前做好了部署,就是不知道严一能不能突破皇帝的防线,抓住他了。

有冰冷的剑放在她的脖子上,楚姒淡淡转身看着之前被打晕的公公已然醒了,笑道:“赵训炎跑了,你们不去追么?”

那公公阴狠着脸走过来:“王妃,这些都是你跟他商量好的吧。”

楚姒微微摇头,指了指方才赵训炎留下的血:“他的命跟我夫君的命连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要杀他。”

那公公怀疑的看着楚姒,似乎并不相信她,毕竟她的人才把自己给打晕了,她一过来,赵训炎就跑了。

“不管如何,现在人已经跑了,我们也只能先委屈委屈王妃了。”说罢,直接道:“给我抓起来!”

“我看你们敢!”

绿檀匆匆跑来。身后跟着一堆的护卫。

“公主?您不是”

“我才接到消息,王妃出来迷了路,你们竟然合起伙来欺负她,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绿檀怒道。

那公公皱眉,朝旁边的人看了一眼,让他去跟皇帝报信,这才道:“公主,您误会了,实在是这王妃放走了赵训炎”

“好了,我不想听你废话。”绿檀说罢,上前一把拉住楚姒:“我们走!”

“公主!”公公提高了嗓音,而后朝旁边的人吩咐:“都给我看紧了,在皇上过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你”

楚姒扯了扯绿檀的衣袖,看着悄悄进来的林傅,林傅跟她点点头,楚姒的心才算是落下了,道:“不妨事,先等一会儿吧。”

见她这样说,绿檀这才没再说什么。

皇帝这会儿正跟林清愚下棋呢,不过一盘棋还没下完,便听有人来报,说赵训炎跑了。

皇帝似乎并不意外这个消息,看着林清愚:“朕还是小觑了王妃的能耐。”

“过誉。”林清愚笑起来。

“那摄政王的意思,是不同意留下了?”皇帝笑道。端起一旁的茶杯,淡淡喝了一口。

林清愚看着棋盘,思来想去,终于落下一枚黑子,笑道:“皇上认为我会为了活命而留下?”

“朕知道你不怕死,你的王妃也不怕死,但你们怕对方死。”

“那皇上怕不怕檀儿公主死呢?”林清愚笑起来,方才来回禀的人忙道:“皇上,檀儿公主跟王妃在一起。”

皇帝的手微紧,一旁坐着始终不言语的皇后反而淡定些。

“楚姒下不了手的。”

“没错。”林清愚笑起来:“所以我没让她下手,但是她身边的侍从却是听我号令。”

皇帝温润的目光终于不见,微冷的看着他:“一个公主换你们两条命,很值。”

“值吗?檀儿公主现在可是价值五万番邦精锐呢,也有可能更多”

“你!”皇帝终于忍不住站起了身,可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笑起来,背过身去走到凉亭边:“你以为朕真的就会这么轻易放你们走么,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让你去帮其他人来对付朕!”

林清愚不说话,自顾自的拿起了皇帝的白棋开始跟自己对弈,不多时有人跑过来,递上一封加急信:“急报!停驻在边境的中原大军突然朝我方进发。”

“多少兵?”

“粗略估算十万。”

“十万大军,赵煊仪他疯了么!”南疆皇帝忙打开信封看罢,扭头盯着林清愚:“这就是你的计划?”

“我们也不想见到两国征战,百姓受苦。若是我们能即刻离开贵国,说不定能劝下进攻的大军。”林清愚依旧很淡定。

皇后也起了身:“皇上,边境的百姓年年受战乱之苦,此番派遣使团过去,百姓们都抱了极大的希望,若是此时开战”

“朕明白!”但是他怎么甘心让林清愚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

“番邦的兵不过五万,且不说目前还没过来,就是立马开拔,到达南疆少说也要十天半月,皇上觉得来得及吗?虽说都城有大河护着,但中原水师不乏精锐,渡过大河直逼南疆,皇上除非倾国之力才能对抗这十万精锐,但倾国之力来对付中原了,周围虎视眈眈的小国岂能不乘机进攻分一块属地?”

林清愚话落,皇帝心下已经有了决定:“我如何能信你,只要放你们走,他们便会停止进攻?”

“皇上可以试试。”林清愚说罢,起了身,与他一道站在凉亭边,随行而来的侍从拿出一个信号弹,信号弹放出,皇帝更加不解了:“难道说你跟他们合伙?”

林清愚但笑不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消息传来。林清愚也是挺佩服他们的消息传递速度。

“皇上,中原大军已经停顿休息了。”

“而且”林清愚道:“皇上现在不管信不信,都只能赌一把,兴许把我们放走,就能争取个十天半月,搬来救兵呢?”

皇帝目光沉沉:“那你要记住,朕不可能让赵训炎离开南疆的。”这样,就等于赵训炎的命还捏在他的手里。

林清愚笑着颔首:“我可以去接我的王妃了么?”

皇帝不说话,一众侍卫却也让开了。

林清愚看了看后面的皇后,莞尔一笑,提步离开。

皇帝虽想着拓展疆土,但皇后却更关心百姓安慰,如此帝后,百姓之福。

林清愚的脚步有些急,不似方才的不急不缓,这头赵恪的下属也急得来回走:“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咱们瞒着皇上说是出来演练,可万一南疆真的出兵”

“再等半柱香的时间,如果他们还没出来,便撤兵。”赵恪放下手里的兵书,淡淡笑道,但他相信,林清愚一定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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