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刘釜言明了离开之意,刘升抬头颔首道:“也好,既然是和景毅公言之三月拜见,你又要去一趟江州,把时间提前,以防途中耽搁,乃是稳重之举。”
刘釜斟酌后,又将昨日遇到赵韪的事情说了一下。
刘升听过,脸色微变:“哦?阿釜你可知晓,昨日那赵韪便于德阳县寺,邀县中本地大户商议事情。”
这赵韪过德阳,原来不是简单的路过!
而族伯如此直呼其名,看来对这位赵韪不甚感冒!
刘釜想起老仆昨日言的巴中募兵之事,他试探道:“族伯,这位赵祭酒,莫不是想要我等本县大户,协助他进行募兵?”
之所以选择把自己的猜测出来,并与族伯刘升进行商讨,刘釜是想借机参与族中事,好增加族内对他的认同感。以前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做法,自不可取。
见刘釜说起,刘升将搭在双膝上的手抬起,认真打量了下自己的族侄。
即从落水以后,族侄不但不像以前那么迂腐,思索事宜更多了些成年人的稳重。
忆起儿子刘炤言之对“复兴汉室”的见解,刘升暗衬道:于此事上,我德阳大族多显得抗拒,不如看看阿釜是怎么想的?
不过,刘升身体前倾,当先问出了他的第一个疑惑:“阿釜是如何得知赵韪召集我等是为了募兵?可是当日相遇,对汝说过?”
刘釜摇头道:“非也!是我家老仆昨日由江州来,言之我家姊婿汉昌从军,即巴地募兵事多,且那赵祭酒当日过五阳,从巴郡而入德阳,再闻族伯之言,便猜测此人于此,也是为了募兵!”
刘升兴叹道:“阿釜见微知著,所料不差。那赵韪便是受了州牧之名,招募益州兵。于此,阿釜如何看待?”
刘釜思索道:“族伯,那赵祭酒同我丰安刘氏一般,亦是蜀地人。所招募的益州兵,与其说,是州牧下达的命令,不如说是其人建议州牧而为之。
目的,便是和东州兵,及背后的东州士进行抗衡。
且依釜看,当下于益州的官吏中,我益州本地士人惨遭打压,并未入得太高的职位。相对于的,便是外来的东州士,于益州大放光彩。
釜猜测,赵祭酒虽身为州牧府的三号人物,但之话语权或因此受了影响。借此机会,赵祭酒或是想提高自己的地位。”
刘升直视刘釜面孔良久,叹道:“此中因果,阿釜你竟大多数人都看得清楚,难怪阿炤事事推崇于你。那以你之看,我刘氏当如何置身事外?”
刘釜摇了摇头,语气甚为坚定:“族伯何以认为我丰安刘氏,当置身于事外?无论赵祭酒最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以我德阳大族为主,行募兵之举,于我刘氏而言,何尝不是机遇?
前有南阳族伯领我族中俊杰,往荆州谋一份事业。我丰安刘氏于蜀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缘何不可顺势而为,开创另一份事业?”
见刘升沉思,刘釜起身,伏地一揖,道:“如我同族兄所言,当今汉室衰微,我等既为汉室宗亲,诚该为复兴汉室出一份力。益州之重要,族伯当明白。我刘氏据此,焉能做旁观之人,而不为事?
此乃族侄肺腑之言,请族伯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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