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釜不敢确定,因为这世间,重名的人实在太多了,但他还是行礼回道:“在下德阳人刘釜,今路过此地,见之夜深,得闻本地匪患众多,故打算于此休息一夜,待明日天明离开。”
严颜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刘釜脸上,表情比刘釜变幻的还要快,竟直走两步,道:“可是刘釜刘季安当面?”
见刘釜表情有些错愕的点头,这下换到严颜向两边的下属感慨道:“二三子,当真是误会!
此中刘釜刘季安,便是我昨日于汝等说的我家师弟,前后求学于任师,亦是近段时间名扬江州的那位大孝子大贤才!”
任师!
刘釜的记忆里,也只在五年前,在母甘氏的安排下,于蜀人任安处听课过,那次听讲俞一年多的时间。
也是从绵竹任安的授课之所回来数月,母甘氏便病重。
刘釜决心大胆假设一番,遂看着严颜,面色亦变得惊喜道:“恕釜无礼,阁下表字可是为希伯?”
见严颜点头,同之一般,刘釜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
这是活的严颜!
在三国的历史上,严颜不仅德才兼备,一直做到了巴郡太守,性格上,更是忠于巴蜀,忠于刘璋。待刘璋兵败失益州,其人闻讯自刎于守土。
作为和黄忠、廖化齐名的蜀汉三老将,其武力更是不低。
虽不比三国的其他名将,如武圣关羽之流,但能被后人记住,自有不凡!
能和这么一位同门师兄结好关系,对他的“谋蜀”方案很是重要。
刘釜离开了王朝马虎的保护范围,向前走了数步,主动拉起了严颜的手。
“方才听了严兄之言,釜忆的任师信中常道的‘汝当多向严希伯’学习之诫言,今不晓得,会和严兄见面!”
但其实,大儒任安因辞官归隐绵竹后,多将事情放在教育之上。
于刘釜偶有的回信中,提到严颜的次数有一次。还是得闻刘釜编织草鞋,以换取财货后,告知不要像严颜般太过迂腐,于此,严颜是被当做反面教材的。
听刘釜说,那位德高望重、治学严谨的任师称赞过自己,严颜面色又是一喜,他将大刀递到了下属的手中,握紧刘釜双手,罕有害羞之色,道:“任师谬赞了,却是能于此见到季安,是我未曾想到的。
任师常于信中,说季安汝不仅好学,还甚为知礼。我于江州,亦多闻德阳传来汝结庐守墓三年、织草鞋而不忘学习之事。
未曾想到,竟于今日会在此地见到。”
他少有才,常于蜀地游学,一直未有出仕,直到两年前,被举为江州县县尉。
这次下乡捕贼,能遇见刘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于江州,早于数年就听闻了刘釜的孝名,又知之谦和有度,尤其前数日传出刘釜“敬其孝道、宽厚家贼”的事迹后,便一直想要见见先生任安常于书信中称赞的小师弟。
今日得见,见刘釜处事沉稳,彬彬有礼,果不负世人的称赞。
严颜看刘釜非常顺眼,向之回礼后,拉着胳膊坐在火堆,开始了聊天。
刘釜对严颜的初次感官也挺好,别看之年纪要比自身长那么十几岁,但却没有自以年长而端什么架子。
言语间颇见真挚,更多了几份豪爽。
刘釜也有些感慨道:“所谓不打不相识,釜亦未想到,差点和严兄起了冲突。
严兄于此,是专门抓那伙盗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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