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到虎头,刘妍想到了前数日她收到的刘釜信件,笑着拉起了虎头的手:“汝便是虎头,当真生的壮硕,途中多赖汝照顾我家阿釜。”
虎头忙回道:“小郎君于我有救命之恩,虎头做的这些都不算事。且请小娘子放心,以后小郎君走哪,虎头就跟到哪,定会护好小郎君!”
后面一直充当着保镖的王朝马虎,但听虎头的说法,也是不甘落后道:“王朝(马虎)亦如是!”
刘妍郑重回礼道:“亦有劳两位壮士!”
长姊如母,阿姊的这番礼态,让刘釜大受感慨。
以后结交的人多了,自需要贤惠者帮之料理。而今他已过十六,家中是不是缺了个女主人?
……
常家坞田间地头的事,果然以很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常家坞。
更因普通人在当下也没什么娱乐方式,讲故事说闲话,便成为了最为主要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没过到半日,大半个常乡集镇也就知晓,常乡常氏苛刻对待刘氏娘子,人家娘家人找上了门。
常乡内,如郑氏这等高门大户,表面上虽和常氏和和睦睦,但暗地里较劲的可多了。
现如今,于江州之地声名远播,于他们这些地方家族中,传言之受太守推荐,即将往郡寺就职的严县尉便在此。
如郑氏,又怎会放弃打击常氏声望的机会。
所以在县尉严颜安排完对盗匪的搜寻抓捕工作,至下午,于集镇那接风洗尘的酒宴,常乡乡绅名士济济一堂时,便有人不合时宜的把早上于常家坞发生的事情,当做一个乐子,聚众说了出来!
“可叹那刘家娘子,嫁入常氏,一直勤俭持家。
该户人家又是我常乡有名的积善积德之家,其之父,当年可是我巴郡有名的贤才,通过其弟刘氏子之言,竟不晓得这些年在常家坞遭此对待。
也不知常太公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常家太公,年近九旬,早些做过巴郡一地的县令,后又受召,担任过北海国相,于常乡德高望重。
这等问责常太公之意,那是活生生的打常氏的脸!
来参加宴会的常氏族人名叫常笠,乃是常太公幼子。其之身份地位,于常氏当下族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听宴中之言,常笠面色一变,冷冷的望向那声音来源的方向,道:“曹星,汝勿要血口喷人。如果汝说的是常坚那一房,该房自常忠兄病故,我常氏便好生照料。
而那刘氏之弟,乃是德阳人,若我所忆不差的话,人不过十多岁,左右不过一黄口小儿,其之言,也信乎?”
正端杯就饮的严颜,将手中的酒水放下,于案几上发的嘭的一声翠响,凝目望向常笠,道:“倘若是别人,汝或要求证一二。但若汝等说的是德阳来的刘氏子刘釜,吾严颜严希伯信之!”
见周围人不解的眼神,严颜独自站了起来,冷冷注视着常笠,又看了旁侧人一眼,一字一顿道:“汝方才言之黄口小儿,乃和吾曾同拜任安先生为师!
汝方才言之黄口小儿,得到过益州郡太守常毅公,和州牧府赵韪赵祭酒的称赞!
汝方才言之黄口小儿,年不多十六,但为母结庐守孝三年,勤奋好学,待人宽厚,以大义之行,名扬半个蜀地!
其之言,难道不当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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