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时间。”夕月把信息在脑子里归好档,继续问道。

“两天前。”

“两天就判了?”夕月愕然。

一般凶杀案,除去束手就擒的不算。

余下的,要侦查现场、搜集物证人证、抓捕嫌疑人。

这些程序下来,快则一个多月,慢则要几个月。

遇到棘手的,耗时几年比比皆是。

夕月没想到古代衙门,用两天就能结案。

“张家小姐死了以后,张家天天带着人在衙门口闹事,要说法。

张家有权有势,官府不敢怠慢。

而我只是...哎.所以官府只用两天就判了。”

夕月听完心中了然:嗷,那要这样办案的话,两天都多了。

应该把嫌疑人从案发现场直接拉到火葬场去。

夕月深呼一口气,平复心绪,继续问道:

“说说案发经过。”

“那天,他在教书先生家上课。课业多,所以回家晚了。走到帽儿胡同,他看见路中间,恍惚躺着个人。”

“这个孩子虽然胆小,但是心善,他以为是醉酒的,怕出事就去找衙役。衙役来了一看,发现是张家小姐,那时候人已经死了。然后就把他带回去审了两天,再后来就说是他杀的人。”

“就这?”她只知道办案快,没想到还那么随性!

“官府老爷说,那天下大雪,街上天寒地冻。天还没黑,小贩就早早收摊回家了。打更的作证,辰时刚过,街上就没再有人出来。”

“可巧侍卫巡逻到帽儿胡同,遇见我外甥慌慌张张从里边跑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认定人是他杀的了,还说他做了那事。”

夕月点点头,嗯,听懂了。

“说侮辱张小姐有证据吗?”

“奴婢不知…奴婢只听守监的侍卫说,张家小姐..死的时候,是….是光着身子的。”

“杀人凶器找到了没。”

“没有。说是掐死的。”

夕月听完眉头紧蹙,在屋里来回踱步。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

嫌疑人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官府只听打更的随便说几句就判了,也没考虑有其他嫌疑人的可能。

这明摆着错判啦,凶手另有其人呀!

“王妃…这件事您怎么看….”

桂嬷嬷的声音把夕月从心里的小九九中拉了回来。

夕月:怎么看?站着看,坐着看,躺着看。空中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着看。

夕月突然想起来,她落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没问。

一个专业的法医,跟着张队办了那么多案子,居然连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

唉.

“嫌犯名字?”

“额...董!董礼!”

...................

第二天,天还没亮,桂嬷嬷就打好洗脸水,带着饭菜来伺候夕月起床。

这也难怪,她唯一的亲人明天就要砍头。

她不管王妃是真情还是假意,也不想王妃到底有没有本事救出董礼。

她自顾的把心里那一点点希望,全都寄托在夕月身上。

“王妃..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说完,嬷嬷一双手在夕月头上忙活着。

夕月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

她乌黑的眼圈深陷着

皮肤青白,脸庞削瘦,整个人只有眼睛是活的。

不,这不是她,她是仙女。

夕月把镜子翻下,不想再多看那个鬼一眼。

镜子:???这是在质疑它的专业能力?

“别弄了,麻烦。”

夕月三下五除二把一头青丝扎成利落的马尾。

狼吞虎咽地吃下几个馒头后,她靠在椅子上舒服的直着嗝。

“王妃..您看..我外甥..”一旁立着的桂嬷嬷话里带着焦急。

“我得先见到人。”

夕月平时工作和做人的原则是找出真相,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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