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知道沈如焕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没事提出立赌约,指不定是埋了大坑等自己。

于是她一边随着公主府的引路仆人往外走,一边挑起警惕的小眉眼,看着沈如焕:“打什么赌?”

沈如焕倒是没半点异样,只是上下打量了晚晚好几眼,然后扬起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我想与姜小姐打赌,这二十万两白银——姜小姐定然找不回来。”

姜晚晚一听就笑了:“我自己写的案子我能不知道?”

沈如焕听出了端倪:“自己写的案子?”

晚晚意识到说漏了嘴,但又觉着穿书这等事没人会信,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她挺直小腰板,毫无畏惧:“这二十万两我要是拿回来了,你输什么给我?”

沈如焕挑起眉:“姜小姐如此胸有成竹?”

姜晚晚伸出三根手指,充满无畏:“当然,不出三天,我就可破案。”

这已经是往满里算了,只要她三下五除二立马奔上苏阳城外的三龙寨,就能找到那白花花的二十万两,而且还一文不少,立大功在望。

山贼抢银,这么简单的剧情,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呢?

沈如焕看着她倍感自信的表情,颇有些玩味:“姜小姐这般笃定,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此事全是由姜小姐策划。”

姜晚晚差点没被自己呛到:“咳,没这回事,沈公子多虑了。晚晚不过是跟着爹爹多了,有一些丰富的……丰富的查案经验罢了。”

沈如焕翘起双臂:“令堂姜大人身为户部侍郎,平日里竟有如此多的案件要查,莫非我大瑛朝,官官勾结,数不胜数?”

姜晚晚觉着自己已经圆不过来了:“沈……沈公子又说笑了,总之,此案晚晚自有办法查个水落石出,那二十万两也定能完璧归赵。”

沈如焕悠悠点头:“姜小姐若真有如此本事,便算是沈某有眼不识泰山,沈某届时定当愿赌服输……”

“输什么?”姜晚晚有些激动,甚至开始思考是要钱还是要房,沈如焕家大业大,能骗的东西应该不少。

“若赌金银财宝,未免流于俗套。”

沈如焕一直并肩与她走着,刻意放慢了脚步,就连说话亦显得有些慢条斯理:“这样罢,倒不如赌人好了,若姜小姐输了,便从此卸下女官之位,此生不再当官;若沈某输了,便……将人——全身心整个交给你,姜小姐觉得——如何?”

最后半句是他特地靠过来,凑在姜晚晚耳边说的,晚晚怎么听怎么觉得阴风阵阵。

这货竟还想着以身相许的事呢?

晚晚不禁往一旁退开一步,脚下被烫了般快了起来,差点就要超过引路的奴仆:“怎能赌这个?!”

“怎么不能?”沈如焕很上前,“这个赌注,对姜姑娘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姜小姐担心什么?”

姜晚晚瞪大眼睛,看他像看洪水猛兽:“我赢了,我,我还得把自己摊上给你,这百利而无一害的利在哪里?”

沈如焕突然露出鱼儿上钩般的笑意:“姜小姐大约是想岔了,我的意思是,若我输了,便将观言他们许给小姐,沈某的人,从今往后任姜小姐差遣。”

姜晚晚的脸刷地红了一道:“你是说这个?”

沈如焕笑得风轻云淡:“不然姜小姐以为是什么?”

他突然又“啊”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姜小姐是以为沈某要亲自将自己送上。”

他煞有介事点头:“这倒也是一种赌法,可以。”

“可以什么啊?!”

姜晚晚心想这沈如焕果不其然是个大坑:“我没想要赌这个!”

沈如焕听她这么一说,竟叹了口气,像是十分遗憾:“可惜了。”

“……”

姜晚晚颇有些无语:“沈公子请自重!”

沈如焕看了看她:“那姜小姐想要沈某赌什么?”

“嗯……待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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