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愉继续言说,苏韬却垮了脸:“二姐非要拿这种事来触我眉头么,你姨娘的身份便是提都最好别提的,一个妾而已,倒让我没了兴致。”

庄氏没来得及阻止,这话便被苏韬倒苦水一般地涌了出来。

坏事了,自己之前修书让韬儿回来,信上只是说自己和他父亲关系疏远让他回来撮合的,便没说似月的事。

果然,她看了一眼苏焯,那贱人被韬儿这么贬低一番,他脸上早已冷若冰霜,“苏韬,你就这么瞧不起你二姐的娘么?”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更有甚者道苏府是走了大运,竟令一国公主两顾苏家。还记得第一次从燕长都嘴里听到这大不敬的称谓,自己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替他向陛下求情。

可陛下都不在意,还有闲心打趣兰曲,说你既知朕老了,还不懂得替朕分担分担?

当日就吓得兰曲连夜策马回了西北。

时隔三年,如今兰曲从西北回来,陛下哪里肯轻易放过他,怕就是没有今日朝堂的事,之后也会想着法子给他塞职赐官。

别人却是求也求不来的,这差别,这待遇,光是想想也令别人感到不公,可若亲眼见识到了兰曲的绝伦风采,浩瀚才识,相信也无人敢说一句不是。

“别人努力十年寒窗才能登科,求得做官的机会,而兰曲你却是陛下追着塞官赏职。既不是因王妃,何故不将一身本事报效家国,如今西北正与西羌打的水深火热,北有大昭政权虎视眈眈,南又有红御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兰曲你究竟何时才能真正地看见这些,何时才能真正的醒悟啊!”

这一番滔滔不绝,端的是声泪俱下,燕长都默默地看了一眼昔日好友,眼中露出难得的恐怖:“兆兆,你莫不是中邪了?”

动手摇了摇白鸿飞的肩膀,直要将他摇地个神魂分离,蓦地,停了下来,颇为认真地道:“如何,可回魂了?”

白鸿飞轻轻将他推开,严肃道:“兰曲,你知道的,我不是逼你,若你志不在此,便是危及存亡之秋我也不会劝你,但你明明胸中有沟壑,何故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到底是在介意什么,顾虑什么?”

他的模样实在认真,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将自己浑身洞悉地清晰可见,燕长都微微后错一步,心中百转千回。

半晌后,他终是点了点头,继而挂上如往常一般轻浮地微笑:“不过做官而已,搞得像送命一样。本世子做就是了,难为你说出这许多。”

那笑容竟是带了无力地苍白,白鸿飞深知他心中定有不欲让人所知的秘密,可不拉他一把,他这辈子说不定就一直陷在其中,作为好友,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哪怕是言语相激,也要达成所愿。

摆放在紫檀木桌上的鎏金浮雕花卉纹三足铜炉缓缓升起袅袅炊烟。

忽然就听见有人说苏二姑娘出来了。

不必公主示意,挽月已将车帘捞起。

眼帘中出现一只柔嫩的小人,她出了苏府大门正朝马车走来,旋宁一瞬间笑意拂面,声音轻快:“快上来阿愉。”

苏愉匆匆几步走上前,搭过红鱼的手入了车厢,红鱼紧随其后。

马车立时向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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