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霖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女儿,我却更喜欢儿子。

女儿固然也好,可我却很害怕女儿受委屈。

凌墨静默无声地看完了时萦的日记,心中的恨意愈发深刻。

她原以为,时萦对凌云龙多少有点儿感情。

不成想,凌云龙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先是利用了时萦“圣手天医”的名头,投机取巧地将飞龙集团更名为时简集团,蹭足了时萦的热度,又炒了一波宠妻人设。

再有就是,他们之间明明只是契约婚姻。凌云龙屡次违反契约,将女人带回家不说,还违背了时萦的意愿侵犯了她。

天知道那时候的时萦该有多绝望。

倘若,她并没有怀上身孕,怕是早就自寻短见了吧。

至于苏毓,果真如同推测的那般恶毒。

勾引闺蜜的丈夫不算,时萦都已经说了,愿意让出凌太太的位置,她却硬着心肠,伙同蒋方书伪造了一场医疗事故,将时萦生生逼死。

凌墨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闪现过苏毓和凌云龙丑陋的嘴脸。

太多的情绪积压在她心头,使得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纾解。

不知不觉间,她竟拨通了秦北冥的电话。

早已睡下的秦北冥接到了她的来电,瞬间精神了起来,略带喑哑的嗓音中透着显而易闻的关切:

“怎么了?”

“没事。”

凌墨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给秦北冥打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正巧我也睡不着,不如,陪我聊聊?”秦北冥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她。

这会子,他已经开始懊悔今晚睡得太早。

早知道她心情不好,他就该不顾一切前去找她的。

电话的另一头,凌墨正低垂着头,声色闷闷:

“我妈说,她很怕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可是,这些年来,我却让自己受尽了委屈。”

这一刻,她当真是愧疚到了极点。

她妈咪饱受了大半年的精神摧残,拼尽了全力,才熬到了分娩的那一天。

她倒好,完完全全辜负了她妈咪的期许,任由着自己被苏毓欺负了这么多年。

她妈妈要是看到了这些年她所经历的一切,一定会很难过吧。

“怎么突然想妈了?”

秦北冥随意地套上了一件衣服,就急匆匆地出了门,驱车赶往了凌宅。

“没什么。”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你妈妈一定会为现在的你感到骄傲。”

秦北冥声色尤为平和,心里却急得不行。

闯了一路的红灯,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就赶到了凌宅。

凌墨给他开门的时候,显然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秦北冥知道凌墨要强,从不肯轻易在人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还没有喘过一口气,他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凌墨被他突然起来的举动整得有些懵逼,“三爷,你”

“突然到访,没有打扰到你吧?”

秦北冥还以为凌墨一个人躲在家里哭鼻子,见她只是情绪有些低落,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凌墨摇了摇头,有些狐疑地问: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的电话,才半夜赶来的吧?”

“我刚好就在附近。”

“哦。”

凌墨将信将疑地将他领进了门,顺带还给他倒了一杯水,“这么晚了,还在溜达呢?”

秦北冥微微前倾着身体,坐到了沙发上。

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稍稍曲着,脚上的拖鞋显得尤为显眼。

凌墨淡淡地扫了眼,便知他真是专程为她而来。

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感动。

察觉到凌墨的视线落定在他一只还没来得及穿上袜子的脚上,秦北冥反射性地收回了腿,尤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明天高三年级段有一场小考,准备好了吗?”

“都说了是小考,随便考考不就得了?”

“有不会的题目,可以来问我。”

秦北冥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接连喝了好几口。

许是因为太过焦急,刚刚赶到的时候,他并未注意到凌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吊带睡裙。

这会子,见她的情绪有所回暖,他才注意到这丫头居然穿得这么性感。

最为要命的是,她居然还大咧咧地叉着腿坐,丝毫没有穿裙子的自觉。

秦北冥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今晚估计就做不了人了

“三爷,你怎么了?”

凌墨见他好似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异常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忙起身给他续了一杯茶水。

然而,她俯身给他倒茶的那一瞬,秦北冥的眸光不经意间又掠过了她的胸口。

这一刻,他当真是不想做人了。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遽然起身,“啪”地一下将身上的外套褪了下来。

凌墨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朝身后退了一步。

所幸,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而是直接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穿上,我带你去兜兜风。”

“去哪儿兜风?”

凌墨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地同秦北冥独处了这么久,脸颊烫得厉害。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宽大外套,只将毛茸茸的脑袋露在了外头,“等一下,我上楼换件衣服。”

“好。”

秦北冥哑然失笑,他还以为凌墨已经彻底将他当成自己人了,才会穿着睡裙给他开门。

不成想,这丫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

看着她屁颠颠地跑上楼的娇俏模样,他眼底里溢满了化都化不开的宠溺。

“啊!你是谁?”

心事重重的吴妈存完款,刚跨入家门,就见秦北冥笑吟吟地倚在了楼梯口的栏杆上,吓得失声尖叫。

“”

秦北冥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突然间有些语塞。

好在,凌墨来得及时,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直截了当地就捂上了吴妈的嘴,“想活命的,最好给我安分点。”

“呜呜”

吴妈呜呜哀鸣着,嘴里含糊其辞:

“大小姐,饶了我吧!我一定不会将今晚的事告知别人。”

吴妈误以为自己撞见了凌墨和秦北冥的“好事”,吓得浑身战栗,差点儿就给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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