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想了别想了,大过年的,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过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水玉楼招呼两人,偌大的枫月山庄里,就她一个姑娘,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小桌上堆满了小山般的礼物,水玉楼自不必说,什么贵重送什么,顾惊鸿呢自然就是首饰,凌景岚则是给她做了新衣服,而景七不知从哪淘来一把小巧的匕首,“有它在,省得你杀人还得弄自己一身血……”墨白的话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你怎么又在发呆,你该不会在想墨白那个讨厌鬼吧”,顾惊鸿的目光在水凌月身上停了一刹,忽然问道。
“啊?谁想他呀”,水凌月立马回神,略带掩饰地否认道,然而还不等凌景岚问一句墨白是谁,来添茶水的忠叔却好奇地说道:“墨白?你们再聊今年的新武林盟主么?”
“忠叔,你说新任的武林盟主是谁?”一言激起千层浪,还在叫叫喳喳拆礼物的水玉楼几人都同时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了忠叔,盯得他有些懵,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新武林盟主,叫,叫墨白”。凌景岚见他们反应也有些奇怪,说道:“这武林盟主一向是半月名剑顾鼎峰的囊中之物,怎么今年换人了?”中原武林数十年来都是风平浪静,而顾鼎峰是半月剑派的掌门人,年过半百,武功不俗,蝉联了十余年的武林盟主,一直坐得稳稳当当。
凌景岚温和的声音向来很能安抚人,听他一讲,忠叔也不再纠结其他几个人,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子:“谁说不是呢,不过江湖代有奇人出嘛,这不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打败了半月剑,连挑了八大派,横扫千军,各家的老人也好,新秀也罢,都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更可气的是,一众人输的落花流水,结果连人家出师何门何派,用得何种武功都没瞧出来,听说顾鼎峰下了擂台就吐了血,也难怪,丢人呐,大会过后,盟主易位,那人只留下墨白一个名字,便带着武林令扬长而去了……”水玉楼闻言,略有所思地道:“忠叔,你又借着下山采买,去逛茶楼听话本了吧”,
忠叔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顺道,顺道,”虽说无巧不成书,倒也保不齐有个同名同姓的,景七也愣了一下,问道:“忠叔那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特征?”忠叔寻思了半天,似在回忆:“黑衣,短剑,长得很俊俏,当天微雨,好像还打了把伞,别的就没了”。在听到黑衣短剑之时,水凌月就暗自咬起了后槽牙,盛京乃是天子脚下,鲜少有江湖人流连,所以江湖上的事难免闭塞,没成想,倒是被墨白钻了空子。
“我就说嘛,那小子整日吊儿郎当,神神秘秘的,堂堂武林盟主,后起之秀,怎会落到黑市人牙子手里,果然是有猫腻”,水玉楼在一旁冷哼一声,道。“你们认识这个墨白?”凌景岚问。
“何止是认识,跟我一样,花钱买回来的不过我比他贵了点,”顾惊鸿笑着道。见水凌月不搭话,景七开口将黑市上阴差阳错买了两人的经历说了出来。
“若真如此,那么这位武林盟主的举动倒真的耐人寻味”,凌景岚听完,由衷地说了一句,“管他呢,反正他已经走了,爱骗谁骗谁去吧,”水凌月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其他几个人倒也不再多言。
子时钟声一过,困得七荤八素的水凌月又跟他们道了祝词,然后便飞奔回去拥抱她亲爱的床,结果从床边捞出来一个锦盒,里面的正是墨白送她的那把短剑。
“墨,墨白……”
“什么人,好人那,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人那……”水凌月又想起他曾经的话,顿时没来由的心头火起,将剑“啪”地一下放回去,将盒子丢在一旁,大败整个江湖,见鬼的普通人,满嘴瞎话,更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再见面……这个念头一出,她都鄙夷了自己一秒,随即气呼呼地躺好,自语道:“再见个鬼……”
万里之遥,青梧山庄里,也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外面彻夜的鞭炮烟花声,已盖过了打更的声音,院子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丫头小厮们的欢呼声,墨白支着腿坐在窗楞上,手里握着个白玉酒壶,往年,他也会叫上三五好友彻夜疯玩,今年,却是一反常态的乖,又是一个烟花炸裂,他唇边扬起了淡淡的笑容,喃喃道:“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小美人,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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