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奉阳庙会,又叫花神会,选在元夕这天,人们争相走上街头,放灯祈福,观看各种表演,每年当地都会选出一妙龄女子随花车游行,向花神进香,祈盼春暖花开,来年风调雨顺,庙会一连三天,分外热闹,被称为奉阳一大盛景。
水玉楼当日有事要忙,故而只能由水凌月带着南弦和景七赴会,三人收拾停当,便听见小厮传话,沈奕舟竟亲自来府上接她了。
“太子皇兄,奕舟哥哥怎么没随你一起来”,南锦瑟见到南栎和南羽,有些失落,嘟囔了一句,被金贵妃呵了一句,便委屈巴巴地不再多说,叮嘱了几句,他们便赶去城外与沈奕舟一行人会合。
一辆马车远远地向他们驶来,南栎端坐马上,来到近前,几人打了招呼,就见马车上奔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身淡粉衣裙,披着杏色的兔毛斗篷,头发梳成飞仙髻,为显低调,只簪了一根朱钗,面容姣好,举手投足带有几分贵气,来到近前,目光在他们这些不想干的人身上只停了一瞬,便转头看向沈奕舟,笑意盈盈地道:“奕舟哥哥”。
“锦瑟公主”,沈奕舟淡淡地应了,便再也没了表示,一时有点尴尬,倒是紧随其后的南羽看见南弦笑了一下,又郑重地向水凌月行礼道谢:“凌夫子好,多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十三殿下客气了”,水凌月挑了挑眉,心道真是个知礼的孩子,南锦瑟被冷落,一见沈奕舟正看着另一个女子,而南羽几人都与她相熟的模样,顿时有些不开心,问道:“你是谁呀?怎么会在这里?”
“锦瑟,不得无礼,这位是皇商水玉楼公子的妹妹水凌月,也是皇家书院的夫子”,许是没了亲妹妹的缘故,南栎平时对南锦瑟也会格外照顾一些,对她的心意也知晓几分,不过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质问,很是失礼,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哦”,南锦瑟闷闷地应了一声,眼见着城门口不是叙话的地方,便各自上了马车,南羽来时与她同乘,眼见着她并不十分乐意,水凌月便借着给南弦作伴的名义,将他带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夫子,她就那个德行,你别在意”,南羽罕见地出声安慰水凌月,倒弄得她一愣,不过她倒也真没放在心上,皇家公主么,千娇万宠的长大,有点脾气正常,不过倒有一点需要验证,想了想她问道:“十三殿下,她与奕王殿下是不是?”
“阿姐,你好厉害,这都看出来了,她的确喜欢奕王殿下,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能跟水凌月出游,南弦分外高兴,听见她问,立刻回答,一旁的南羽神色变了变,左手猛拧着右手指,似乎很不屑,看见他的表情,水凌月心里猜出了几分,南羽自幼丧母,是皇后养大的,与南栎关系不错,尤其跟南樰关系极好,而这南樰又跟沈奕舟有婚约,自然看不上肖想他姐姐男人的南锦瑟了。
不得不说这皇家的弯弯绕绕太多,难以理解,为了不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水凌月插嘴换了话题,一行人于天黑时赶到了奉阳城……
三日的花神节,属最后一天最热闹,白天有杂技,晚上放花灯、观花神游街,他们来到就为了这一天,吃过晚饭后,几人稍作装扮,便一起上了街,南锦瑟一直粘着沈奕舟,与南栎一起并肩走在前面,水凌月带着两个小的和景七、贺兰棋落后一步,身后散落着一些隐于人群中的护卫……
“阿姐,小羽,你看那个灯好漂亮”,南弦蹦蹦跳跳地拉着南羽和水凌月,异常欢快,贺兰棋偏头看了一眼跟两小只亲密对话的水凌月,再看看跟南锦瑟不情不愿走在一起的沈奕舟,一阵脑壳疼,早知道他就不该提议带上水凌月,眼下这局面明显好心办坏事的典范。
又走了一阵,南锦瑟始终紧紧地拉着沈奕舟的胳膊,生怕他跑掉,突然人群开始一股脑地往前跑去,“他们跑什么呢?皇兄我们也去看看吧”,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拉起身边的两个人往人群里跑去,这小公主明显是个玩心大的,水凌月几人也只好挤过人群,紧跟着他们的脚步。
“来了来了,花神要来了,不知今年评选的是哪家的姑娘……”百姓聚集在河边,争相望着。水凌月也抬起头望去,只见冰河尚未消融,而河面上耸立着一个台子,设计成了一朵绽放的荷花模样,周围是满满的各色河灯,颇有点满池荷花盛开的感觉,那花神台上最里层的花瓣是合着的,想来里面藏着的便是今年的花神了。
“砰砰砰”,河对岸很应景的放了几束烟花,那花神台的花瓣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打开,所有人都欢呼着等着一睹花神芳容,然而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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