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见有人为南弦撑腰,水凌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当即从后堂绕了出去,躲在一个无人看到的角落张望堂上的情景,来人一身玄青色的锦袍,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是谁?”

墨白跟在她身后,看了一眼来人,微微一笑,颇熟稔地说道:“容司晨,容晴的弟弟”。

“小舅舅”,南弦对于南城和的偏心早已麻木,更何况水凌月早就给他打过了预防针,所以今日的审案结果他早已心知肚明,却没想到,这案子即将收尾之际,会迎来这么一个意外的人,当然其他人也没料到。

“容司晨见过各位”,容司晨扫视了一圈,行了个官礼,目光在南城和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翻了个白眼,态度十分傲娇。

金陵容家有三子,老大容司爵继承了荣国公府,世居金陵,专职打理凤阙与东部外邦沿海的商贸往来,老二便是容晴,金陵第一美人,远嫁盛京,三年前香消玉殒,老三容司晨文武兼备,但尚无官职,这三兄妹里,属他脾气最难相与,听说他曾怼遍金陵无敌手,是个有名的“毒舌”。

南城和也没料到,几天前,才收到了容家有人上京的消息,结果这么快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盛京,难怪他派出去盯梢的人一无所获,而这个容司晨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沈奕舟与一旁的南栎相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悦容司晨的搅局,眼见着百姓又要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他又不能当堂博了容家的面子,只得沉声问道:“容三公子,有何见教,可是觉得本王的审理有不公之处?”

“容某不敢质疑,只是殿下,我听说,这付给万鬼窟的酬金里还有一项南王府的布防图,敢问若是无人里应外合,林夫人凭什么敢应下?”容司晨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堂审的过程中,沈奕舟并未提及此事,只因现在还不是和南王撕破脸,加上明仁帝也嘱咐过,虽然看似是后宅妇人的把戏,但事关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得适可而止,所以哪怕找到了其他证据,今天要死的也只有林夫人和刀三而已。

本来打算把这布防图的事留在最后,等堂审结束的时候,告诉南城和,既让他对林姨娘不满,顺便还能恶心他一下,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被容司晨大大咧咧地指了出来,果然一听这话,南城和当即变了脸色,林姨娘的面上也闪过瞬间的慌乱。

“你认识他?”那纸条上的内容,鲜有人知,容司晨这个局外人却是一清二楚,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除了沈奕舟和贺兰棋,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沈奕舟想拿南王一把,顺便卖他个人情,凭什么让弦儿受委屈”,墨白拍了拍手,扫了一眼冷了场的堂审,轻飘飘地说道。

看见他有些傲娇的仰头蔑视,水凌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沈奕舟早先就跟她商量过,她虽不懂朝政,但也知这里面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弯弯绕绕,反正最大的幕后黑手伏法,也不算功亏一篑,至于林姨娘日后有机会收拾就是了,万万没想到,墨白联合容司晨掺和了一脚,这回林姨娘在想全身而退就有些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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