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醒了?”吉安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走到床榻前,脸色虽然尚无血色,但比昏迷前好些,一双眸子也明亮的很,有些像叶青书。
吉安的脸一烫,怎么这时想起了他?她连忙低头拧了张帕子,待脸色正常了才起身给主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突如其来的娇羞让谢宸不免疑惑,这丫头难道对自己有意?
温热的帕子在谢宸的额头上轻轻点着,尽管天气炎热,竟然有些舒适,身上的燥意缓和了不少,想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你可知良媛是何位份?”谢宸盯着吉安的脸,想看她是否隐藏了丝丝惊喜。
“奴婢不知。”吉安摇摇头,以往她都是在山野中长大,离京城也远的很,即使后来进了宣德侯府也只是几位夫人,并无良媛一说。
“良媛是前朝太子妾的称呼。”说出这句话时,谢宸觉得后背冷汗涔涔。
“太子妾?您只是王爷........”吉安不由轻呼,皇上此意是为何?
“主子,那咱们该怎么办?”吉安小声问道,她心中清楚宫廷权谋不是她这种小丫头可以涉足的。
谢宸看着吉安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发笑,这小丫头在他这里越来越放松,再也不是之前一板一眼的样子了。他眨了眨凤眼,故作失意道:“唉,看来皇兄有意防着本王,本王的时日不长了.....”
竟是如此?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无,不过自己才来炎国几月,怎能参透其中关节,吉安叹然,道:“主子不如借着伤势在王府里面好好呆着,这样也能让皇上安心。”
呵呵,就算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又如何,自己助他登上皇位,毫无保留的为他铲除异己,即使卑躬屈膝,他又怎么能放心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对那个皇位感兴趣。
“你的小命还得留着伺候本王,放心,这把火暂时不会烧的这么快,不过本王的确伤势严重,须得躺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初。”
吉安点点头道:“奴婢懂得,要不您先把药喝了吧。”说罢走到角落处的药炉旁将药倒入一个小碗中,端到主子面前。
“本王还想着为何有这般重的药味,为何不在外头煎药。”这药怎么这么黑?谢宸端着药皱着眉头不知如何下口,那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比母妃煎的药还要可恨。
“常侍卫回王府取药了,我一个人看顾不来,也不放心其他人,所以就在里头煎药了,您喝完我就端出去。”
谢宸点点头,小丫头还是挺谨慎的。
吉安盯着主子端着那碗药久久不动作,出声问道:“主子要我拿些蜜糖过来吗?”
“不用!”一个大男人怎能怕喝药,特别是在女人面前。
“那您快些喝了,以免药味熏着您。”
“那你还是去拿些蜜糖吧。”谢宸苦着脸道,也不知这王御医往里头加了什么料,日后让他自己尝一尝,看他还敢不敢给本王开这种药。
吉安贝齿咬住下唇,抿嘴一笑,竟跟阿宝一样怕喝药,不过阿宝简单多了,拉着自己撒撒娇拿些蜜糖就能咽下去。
吉安含笑出去拿蜜糖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取了回来。
只见床榻的小杌子放着一个空碗,主子已经躺下闭眼假寐。
她撇了一眼床底下的木盆,帕子已经染黑了。
幸好药炉里还剩一些,不过沉在底下的药汁更苦。
吉安重新倒了一碗出来,轻轻的拍了拍主子的肩膀道:“主子,御医嘱咐过我一定要让您喝药的。”
谢宸假装吃惊的道:“本王不是喝了吗?”说着还指了指床边的药碗。
“那这是什么?”吉安无奈的踢了踢床底下的脸盆,里面的黑水荡漾。
“只是一些角料喝不完倒掉而已。”
“主子莫要哄奴婢,我瞧着常侍卫快回来了,他的武功高强,想必有办法让您喝下去。”吉安的脸上堆满了威胁的笑容,怕虫子,又怕喝药,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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