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带着些许凉意的晨曦洒进院子,桃幺幺顶着一双泛着青色的熊猫眼从千绝堂出来,恍惚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飘过。

她摇了摇头眨巴眼睛,连忙追上前去:“你你你!你给我站住!”

前面的人身形一顿,拔腿就要跑,忽见一把金背大刀横在身前,这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尴尬地打招呼:“桃姑娘早……”

桃幺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雪白衣领上的金色凤尾花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桃夭夭将金背大刀逼近他:“果然是你!钱掌柜不在上京城好生待着,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钱榛连忙后退两步:“桃姑娘先将宝刀收起来,当心误伤!”

“收起来?”桃夭夭不满地看着他:“收起来钱掌柜跑了怎么办?”

钱榛一向是个识时务的,赔笑道:“我光明正大地回山庄,不跑、不跑。”

桃夭夭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确实也没多少力气一直举着刀了,这才把刀放下问:“光明正大地回来,为何要穿一身夜行衣?”

钱榛身穿夜行衣,偏偏将白色衣领上的金色凤尾花露在外面,桃夭夭的直觉告诉她定是用来保命用的,不然以钱榛那三脚猫的功夫早在上岛前就被千绝堂的暗卫给拿下了,这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的操作让桃夭夭直翻白眼。

钱榛理了理袖子笑道:“我只是回来取个东西,不想惊动其他人。”

桃夭夭挑了挑眉:“你瞧千金堂还有人吗?”

钱榛也很是奇怪,他昨晚悄悄摸摸地潜入千金堂竟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此时正好问问桃夭夭:“对了,人都去哪儿了?”

桃夭夭拄着大刀答道:“如今岛上只有尊上、小少爷、福叔和我,其他人全都跑到清水郡的堂口办公去了,一帮没义气的家伙!”

钱榛惊讶道:“尊上和小少爷在这里?那庄主呢?”

“庄主带着若儿姑娘去东漠了,你不知道?”千金堂和千心堂走得最近,桃夭夭可不信他不知道庄主的行踪。

钱榛惊道:“庄主去东漠了?什么时候去的?”

桃夭夭瞧他不像是装的,便道:“刚好走了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钱榛不由得皱起眉来:“怎么这么巧?”

“什么巧?出什么事了吗?”桃夭夭见他神情越发凝重,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

钱榛思索了一会儿方才答道:“前不久我收到消息,千金堂在东漠的几处金库被袭,好几个产业遭到抵制、排挤,第一起事发正是半月前。”

“什么?”桃夭夭心中一跳:“这么大的事情,山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钱榛神情凝重地说:“这才是问题所在。”

桃夭夭意识到东漠恐怕出了大问题,忙问:“那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钱榛回过神来,看了看她说:“我的消息是从北边传来的。”

“北边?”桃夭夭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北边正在打仗、时局混乱,所以一定少不了音堂主的身影,想必是音堂主在混乱中得到了消息,然后让钱榛回来验证真伪,于是问:“你回来取什么东西?”

钱榛从怀里掏出一个带锁的小木匣说:“千金堂的金玉印。堂主不在,我需要它才能调查东漠的事情。”

桃夭夭眉头紧皱:“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说明千心堂在东漠的堂口也出事了,那么千绝堂也难以独善其身。”

钱榛知道她不是危言耸听,便道:“如今几位堂主都脱不开身,庄主孤身入东漠,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需得速速将此事查清楚。”

桃夭夭郑重地点头:“此事应当与我们对东方嫣发布绝杀令脱不了干系,看来我得提前去东漠了。”

钱榛想了想说:“庄主在东京城活动,想必有不少需要花钱的地方,如若堂口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庄主此刻恐怕处处受限,我去支些银票你给庄主带过去。”

桃夭夭说:“我背着东方嫣的绝杀令,此去东漠是往缥缈山庄的方向,与东京城相隔甚远。”

“那怎么办?不行我就亲自去一趟。”钱榛捏着小木匣认真道。

桃夭夭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真不是她看不起他,如若缥缈山庄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切断东漠堂口与万凰山庄的联系,那此刻必然是遍布高手、严阵以待,就凭钱榛的功夫、再带上一大笔钱财,那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给人送命又送钱?

钱榛这话本也说得底气不足,看见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只得败下阵来:“那你说怎么办?”

桃夭夭想也没想,提起刀招招手道:“跟我走!”

花千邪靠坐在太师椅上,难得耐心地听他们说完事情的经过,然后抬了抬眼道:“所以,你们是想让我给夫人送钱去?”

桃夭夭连连点头:“是的尊上,如若钱掌柜所说的事情是真的,那恐怕现在只有尊上能在东京城来去自如了。”

半个月来,花千邪难得展露了一次笑颜,起身理了理袖子道:“义不容辞。”

钱榛见他抬脚就要走,忙道:“尊上稍等,属下还得去取银票!”

花千邪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本尊有的是钱。”

钱榛愣了愣,只得拱手道:“恭送尊上。”

花千邪走到书房门口却停了下来,侧头对钱榛说:“别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务必要把这条线挖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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