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再不合格也把你生下来了。万一奶奶一个不顺心让裴父撤了对简氏融汇的资金,说不定还直接让他们离婚。

简皎月把自己的担忧忍住:“我只是担心……她会不开心。”

裴书临宽慰她说不会。

裴爷爷在世时,裴张氏的性格其实不那么好强。

但爱人去世得早,她一个人要打理诺大的家业,又想着把他的子女都照顾好,渐渐就变成了这种强势的古怪样。

“奶奶只是太寂寞了,爸妈和姑母他们都不回来,她这几天才会变着花样教你这些事。”裴书临摸摸她的脑袋,像是在哄人,“不用喜欢她,但希望你也不要太讨厌她。”

“我还不至于和她计较,她是你奶奶诶,我……我是你老婆,本来就该处理好这些事。”简皎月语气很闷,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被他捏来捏去。

裴书临哪都生的好,手指也白皙修长,腕骨瘦削,抓着她像是在摩挲一件艺术品。

她抬眼看见他瓷□□瘦的下颔,唇线微抿着。黑色T恤的衣领松垮,露出大片锁骨,难得的放松休闲模样。

裴书临察觉到她的视线,低眸问她怎么了。

她立刻低下头说没事,手指微微动了动,不经意地挠过他手掌心。

这气氛太好,海鸥齐齐飞起,一轮红日余晖沉没。

岛民和游客都往篝火宴上赶,他们和人潮错开,像身处海角末端的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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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今天就要和这位刁钻的奶奶分开,简皎月对她算百依百顺,一大早就把各种琐事乖乖做完。

离开时,还把放在高处的梅子酒坛全拿下来了。

叮嘱她以后别放这么高,腿脚不方便就让岛上的年轻游客帮帮忙。

上船回机场前,裴奶奶搀着裴书临的胳膊,一脸傲娇:“不用讨好我,把我这么帅一个乖孙给骗走了,就好好对他。”

简皎月对她这样已经习惯,总之就是孙子最宝贵。

她马虎地点点头,伸手把裴书临领到自己身边:“好好好,会照顾好的,您回去歇着吧。”

裴书临牵着她上轮渡,唇边带着笑意。简皎月戳戳他:“你笑什么?”

他看向坐在礁石上的老人,笑着回:“她真的很爱逗你玩。”

海边风大,裴奶奶安静地坐在那,一身接地气的渔人打扮。却依旧是从容雍和的,有着历经风霜的从容和睿利。

老人家财万贯,年轻时见过商战沉浮,交涉各种圈子的动荡不安。岁月蹉跎过她眼角的细纹,她没有享受到天伦之乐和膝下孝道。

她不住在豪华昂贵的大别墅里,独独守着这座归属权在她名下的小岛,守着她逝去的爱人。也将在百岁之后,长眠此地。

简皎月没明白裴书临的“爱逗她玩”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到前一天晚上裴奶奶似是无意地问“除了父母的原因之外,你为什么要结婚呢?”

不是在问“为什么嫁给我孙子”,只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问这个问题。

简皎月半真半假地掺着卖乖讨巧的话,回得不算真诚,甚至说了句很违心的话:爱他呀。

实则是她没考虑过结婚,太年轻是一方面。

其次是除了在高中时候接触过一段恋爱后,她再没试过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

为什么要结婚?人生得意须尽欢。

没有父母的原因,她或许不会安定下来成为一个家庭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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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这架飞机的商务舱只有五个人,最前方的一对夫妻带着个两岁的孩子,从起飞时就哭个没完。

裴书临在边上看报纸,完全不受影响。

简皎月学不来,撇撇嘴,只好带好耳塞。

刚连上机舱的Wi-Fi,正好看见手机上安纯发来条消息:【你老公说的对,钻石真的易碎!我现在相信世界上最硬的东西只有男高中生呜呜呜!】

简皎月看得一头雾水,她是个不求甚解的好孩子,立刻打开百度搜了搜“最硬的男高中生”是什么意思。

页面刚刷新,上面出现的标准答案是:因为男高中生发育刚成熟,精力旺盛,那啥比钻石还硬哦!

“……”简皎月无言,想着安纯该不会是出轨了吧?

裴书临侧身绕过她的腰拿眼罩,视线触及页面上的字时低笑一声,把她耳塞取下一只:“你怎么总能让我发现这些?”

简皎月回神,条件反射似的把手机关了屏。耳边受着热气,烫得脸红,联想起了上次和堂妹的翻车聊天记录。

她越羞耻越能拿乔,虚张声势地反驳:“人不能有好奇心吗?我就查查,又没真对男高中生有想法!”

裴书临眸光如深潭,脸色算得上温柔,很有耐心地问了一遍:“只是好奇?”

还以为他要吻过来,简皎月有点扛不住这眼神,咕哝着:“难道我还能试试——唔!”

下一刻他真吻过来了,把她脱口而出的话堵得严严实实。

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先是轻柔地纠缠,而后咬着她的舌尖,像是带点惩罚的意味。

简皎月完全被他出格的举动弄懵圈,心跳仿若漏跳一个拍。

手也被他的动作带着搂上去,被动承受他炙热的呼吸。从浅尝辄止到逐渐深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他柔软微凉的唇瓣。

身后的过道上传来乘务员踩着高跟鞋走近的声音,尽管足够遮住他们坐姿高度的椅背还能再遮挡几秒他们的暧昧纵情,简皎月还是惊慌失措。

她回过神,发觉那小孩已经不哭了。抱住他脖子的指尖挠挠他的后颈,总算把他推开。

乘务员从他们这经过,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看着整个人埋进裴书临胸膛的简皎月:“这位女士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差点被人撞见的简皎月耳尖冒着红,摇摇头埋得更深。羞赧的同时,狠狠掐了一把男人精瘦的腰身泄愤。

她听见裴书临语气平常地向空姐说:“我太太有些头疼,麻烦给杯温水。”

空姐笑着离去,裴书临见她依旧抱着自己不肯起。

手指拨弄她通红的耳垂,颇为意犹未尽。他俯下身凑近,跟她以商量的语气说:“男高中生你是没希望了,要求高点,男大学生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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