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拓跋泓这人吧,太凶残了,不是个仁君。”

明珩说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脸色逐渐不郁的贺晗欢。

“话说回来,”明珩又道,“拓跋泓这人也太神秘了,听说常年戴一张面具,这么多年愣是没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说,他是不是长得……很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明珩本意是想和贺晗欢八卦吐槽一番拓跋泓,谁知他嘚啵说了大半天,一旁的人没有应和半声,脸色倒是越来越难看。

“晗欢?”明珩回头唤了他一声。

贺晗欢敷衍地提了提嘴角,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他磨了磨后槽牙,许久才面无表情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拓跋泓,我不了解。”

“你当然不了解了。”神经大条的明珩压根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样,兀自絮絮而谈,“这全天下了解拓跋泓的人估计都没几个,得他信任的听说整个掖揉也就一个左贤王乌蒙。”

说完就听贺晗欢突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我看殿下对拓跋泓倒挺了解的嘛。”

“都是从一些老臣那里道听途说来的。”明珩道,“我就是对他这人挺好奇的。”

“好奇”

“是啊,”明珩虽然批评拓跋泓时毫不留情,但夸起他来倒也不吝啬,坦诚道,“拓跋泓十五岁单枪匹马闯进王廷手刃叔父夺回了王位,此后又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使得掖揉有了如今这般实力,此等魄力是非常人能有的。这人是天生的帝王。”

一旁的白衣青年,不郁的脸色逐渐明亮,嘴角微扬,眉眼也柔和了下来。

明珩和贺晗欢逛了梅林,顺手顺走了几株稀奇花苗,随后又去虎园转了一圈,喂了虎子几块大骨头。从虎园出来,就见贺晗欢的管家找过来,对二人道:“主子,贺世子那边已经结束了。明公子,官家公子正带着小少爷往这边儿过来呢。”

明珩看了眼日头:“这么早就结束了?”

“贺世子突感身子不适,便索性散席。”

一听贺泽玺身子不适,明珩一颗心本能提了起来,急忙关心道:“泽玺怎么了?可有大碍?”

贺晗欢:“……”

“贺世子不过是有些受凉,并无大碍。”

明珩这才安心了一些。又听贺晗欢在一旁道:“若是担心,可要去看看?泽玺今晚会留在我这儿。”

明珩却缓慢摇了摇头,低低道:“算了,他没事就行,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贺晗欢也并未强求,送他出了门。

送走明珩,贺晗欢回到卧室。正要坐下休息一会儿,一个身型高大面色冷峻的小厮模样的男人端上来一碗药。

“主子,该喝药了。”

贺晗欢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眉头紧皱着,迟迟没有接手,心里百转千回,琢磨着该怎么躲过这碗要人命的药。

小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劝导:“主子,这药对你和……都有好处,还是喝吧。这些日子连夜赶路,主子如今身子又不比往日,万万不能大意啊!”

小厮言辞恳切,关切意义溢于言表。贺晗欢只能认命地端过碗,捏着鼻子仰头灌了下去。

喝完,他把药碗倒扣,皱着脸不悦道:“满意了吧。”

小厮点了点头,冷厉的神色柔和了些许:“主子休息一会儿吧。”

贺晗欢这些日子确实累着了,便脱了鞋,合衣躺到了床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房门却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贺泽玺一走进来就先闻到浓郁的药味,皱眉问:“什么药?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一些调养的药。”贺晗欢见是哥哥,表情立时变得严肃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肚子。

贺泽玺并未注意到:“怎么这时候睡觉?”

“有些累了。”贺晗欢冷静道,顺便给候在床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了然,接过话头,对贺泽玺道:“连日赶路,大汗有些累着了,休息几日便好了,小贺大人无须担心。”

贺泽玺这才注意到身后的男人,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左贤王,怎么是你亲自照顾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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