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恬那躲闪不安的眼神,他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事已至此,再问什么都显得多余。

二人再无交谈,各怀心事的回了尚书府。

折腾了大半夜,眼见着天又快亮了,今日是太后寿宴,晚上要在御花园大宴群臣,大家都尽量保持着最好状态,争取给皇家一个好印象。

即使洗过澡换过衣裳,苏恬脸上的黑眼圈还是十分明显,红鲤拿着一盒细粉过来要给她遮盖遮盖,却被她拒绝。

“别,大男人敷什么粉,再被人瞧出来。”

红锦为她梳好官髻道:“小姐既然不愿,就别敷了,横竖晚上也看不出来。”

晴柔刚把卧在床上睡觉的絮絮赶下去,回头看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听说昨晚谢大人从王府把小姐接回来后一夜未眠,把自己关在书房待了一晚上,再看小姐这幅模样,二人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谢大人的性子,若是小姐真得罪了他,他怎能不直接惩戒,反而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呢?

苏恬收拾妥当,又是一个英俊翩翩少年臣子的形象,不过是面容憔悴了点,毕竟宿醉了大半夜外加一夜没睡,晚上还有大宴会,不直接晕倒都算好的了。

苏恬觉得谢晚亭可能生气了,因为她第一次保持沉默没老实回答他的问题,事实上她也在心中思考过,如果真有人能帮自己恢复自由身让自己不再受谢晚亭的控制,她还会继续待在他麾下,为他心中的海晏河清努力吗。

也许他一夜没睡也想明白这个问题,若是能主动把自己赶回江南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思忖着一走出偏院,便瞧见谢晚亭一身正式官服正站在那等她,身旁翠竹林夹着桃花枝相互映衬,将那年轻朝臣衬得眉目如画,翩然无双。

然而这样的出尘气质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谢晚亭看见她后神情瞬间由无尽伤感变为了清俊。

“今晚的宴席,我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谢晚亭毫不客气的便下了命令。

苏恬一愣,低头道:“是,大人。”

二人一同上了入宫的马车,今日各个部都没什么事,或者说把事都挪到了一边,全心全意等着吃晚上的寿席,户部也不例外,几位同僚摸鱼照常,甚至打扫起了卫生。

苏恬坐在位子上哈欠连天眼皮直打架,大家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因为涉及到皇家三殿下,都没敢开口问,只知道谢晚亭动了怒。

苏恬环视了一圈同僚们,忽然察觉哪里不太对,今日怎么好像大家都在摸鱼似的。

就连赵渊平都在发呆。

他双手放在桌上,破天荒的手里什么也没拿,账本和笔墨都摆在一边,整洁一新,眼中时不时波光暗流,怔怔的盯着桌上的白纸发呆。

“赵大人这是怎么了?”苏恬皱眉道。

杨延焕一听她这么问放下画本子,一脸神秘的招了招手示意苏恬凑近些。

“渊平啊,废啦!”

“啥?”

杨延焕一声轻叹:“昨晚你早早被抬走了,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了?”

“那位阿芷姑娘。”杨延焕嘿嘿一笑,道:“阿芷姑娘没地方去,秦大人便提议让她去渊平府上暂歇脚……二人共乘一辆马车,我家阿虎听赵府车夫说,俩人在马车里你抱我啃,呻丨吟不断,下车的时候均是衣衫不整,阿芷姑娘腿都直打弯。”

苏恬听的目瞪口呆,“啊……这……”

杨延焕一脸惋惜:“渊平这小子还从没碰过女人,何况你也看出来了,那个阿芷虽衣裳脏破,长得倒是很不错,尤其昨晚渊平还喝了酒……那种事,一旦尝过之后,食髓知味,从此朝思暮想,你说,他是不是废了?”

苏恬又看了一眼正走神的赵渊平,迟疑片刻点了下头,“现在看确实像废了……”

杨延焕又同情的看了眼她:“以后尚书大人派下来的活,你得一个人干了。”

“放心,只要我还在户部一天,就保证你们无所事事一天。”

杨延焕十分感动,眼中泛起水光,感叹道:“真是后生可畏!”

转眼日暮降临,远方的天空红霞漫天,呈现出一种波澜壮阔的美。

宫灯早早亮起,宫女们系着红绳忙碌的走来走去,为即将开始的宴席做准备,今晚所有皇室和重臣都会来,就连周乾将军都已在早上回京,随时准备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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