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花没听剩下的话,她只听到朱文在西郊胡同,身体不好,有可能快不行了。

整个人木木的,也不管后面人叮嘱什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西郊胡同。

路并不近,她一路小跑,根本觉察不出疲惫,她觉得自己没哭,但一抹脸,湿湿的一片。

内心有些绝望,但想想朱文会再次到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又觉得充满力气。

路况环境很差,来来往的马车、骡子车扬起尘土,她一咬牙齿咯吱咯吱地响,满口都是沙子。

因为泪水,还有一路尘土,她的脸基本成了大花脸,但她想不了那么多。

碰到一个破旧的店铺,一个大嫂正站在店铺门口,店门口前放着一口大锅,里面有温水。

“妹子,洗洗脸不?一文钱,很便宜的!”大嫂招呼道。

江德花摸摸脸的尘土,停下来,给大嫂了一文钱,让她打水给自己洗脸。

三下五除二,脸很快摩拉干净。

“大姐,你知道有个剧团拉琴的小伙子吗?听说他在附近的棚区住,前段时间刚过来的,经常咳嗽,身体不好!”

“你是他什么人?”

“家……家人!”江德花迟疑片刻说道。

大嫂惊异地看了看她,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破旧板子搭起的棚子,里面脏乱不堪,风一吹,棚子就好像要倒塌一样,这样地方还能住人?

江德花看到一个穿着破旧长褂的消瘦身影,正扶在一个破旧桌子旁拾下面袋子,动作有些艰难!

江德花一眼就看出他是朱文,比以前更加消瘦,脸色也黑黄,两只眼睛在消瘦的面孔衬托下显得更为凸出。

“朱文!”江德花喊,声音中带有哭腔。

朱文听到叫喊声,有些呆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德花。

“朱文!”江德花突然觉得委屈,跺脚哭了起来。

朱文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他想抱江德花,又觉得不妥,他心里明白江德花的委屈,只是还是有些不相信她能来找自己。

这个女娃子是自己苦难岁月中唯一的慰藉,他既喜欢又不敢亵渎。

“我以为你死了!”江德花不管不顾地趴在他的肩头。新旧交替的时刻,走了人很正常,今天这个走了,明天那个就走。

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见惯不惯,但如果那个是自己牵挂的人,感觉还是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人说你们剧团被收编了,就想到你一定在,这些年你们都去哪了?”

“天南地北地走……”

“你都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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