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温宋还在为自己wink的表现力沾沾自喜,转眼被少年强势的力道推到了前方米恬的面前。

“这一个,”路一格对着米恬语气不容拒绝,“重点教学。”说完便转身出了练习室。

他步子迈的又大又急,以至于没人发现他烦躁拳起的双手,无论是手心的汗湿还是那微凸起的青筋,都暴露着少年慌乱又迷茫的心绪。

被重点关照的温宋对着米恬露出一个略无奈又羞恼的笑,出声吐槽:“他不教我。”

早就习惯自家队长性子的米恬出声安慰:“没关系,我教得肯定比他好。”

事实证明米恬确实比路一格这家伙可爱多了。

第一场公演前夕,整个基地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练习室里音乐声一天不停,一排排窗口的灯光亮到深夜甚至凌晨,汗水伴着泪水,紧张伴着焦灼,没人想要退缩。

其中《一天》小组最让人羡慕,却也最让人担忧。

经过了多日一遍又一遍的排练,他们的舞台总算看着没那么差劲了,但也仅限于此。

毕竟是一台草班子,速成也比不上练习多年的,他们现在共同的心愿就是不要忘动作、不要忘词顺顺利利完成这个舞台。

又一次导师指导课上完,《一天》小组陷入了极其低落的氛围。

临近第一场公演舞台,竟然还有人没记住动作,走位更是一团乱麻。

拖后腿成员陷入了极大的自责。

在这种紧要关头,路一格还被节目组叫去录制别的东西,虽然路一格走前说了不用着急,但他们怎么可能不着急。

其中有舞蹈基础平时跳得最好的何一情绪已经面临崩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在底下练得好好的,每次都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何一说着抹掉眼角几滴泪,却一滴接一滴擦不干净。

众人很快围到了他身边安慰,冯阿福拍拍何一肩膀给他递上纸巾:“上台前能发现问题是好事,这样我们就能逐一去克服它,不至于在台上手忙脚乱。”

何一哭得更厉害:“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抹抹泪,“真的,每次重要的舞台都会被我搞砸,我就知道我不适合做艺人,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我就是不想放弃......”

导师课上的何一接连忘动作甚至方向都搞反,这确实不是他的正常水平,众人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做C位了,这就像是考试晕场,不是个人能控制的。

受何一的哭声感染,其他几人也开始抹泪。

看不下去的温宋坐到地板上跟何一面对面开口:“我明白你的心理压力,你试着不要把这次舞台看得太重,我们现在只是在完成一场表演,台上台下并没有什么不同。”

温宋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安慰他人队伍的一员,只是何一的哭声让他心里十分不忍,他那次不该指责他们不尊重舞台,其实他们反而是太在意舞台。

“最坏的结果就是正式表演失误,全组一起丢人,”冯阿福抹一下眼角继续道,“但我先说,只要和你们在一起,丢人我也不怕。”

霍栋在一边点头:“我也不怕,反正我皮糙肉厚。”

“我也是,我刚刚还唱破音,”王宏宇就是属于跳舞要钱唱歌要命的人,他自嘲道,“但我能唱完这首,我就挺佩服自己了。”

导师课前还在想怎么合理划水的温宋沉默了。

“我太对不起小路了,他这么认真教我们,我还这么差。”

“其实丢人我不怕,我就好怕拖累了小路,我好怕被他粉丝追着骂啊。”冯阿福哭得格外真情实感,仿佛已经看到下岛后还被粉丝追杀的场面。

温宋站起身子出声道:“大家,哭不能解决问题,我们现在把自己不熟的动作都挑出来,互相出些主意,就像何一紧张就会忘动作,那我们牺牲一些整齐度,他可以稍微比其他人慢四分之一个八拍,有了队友的提示,会好很多。”

何一的哭声顿住,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方法,团队的表演向来把整齐作为第一目标,他从没想过还能这样。

“对呀,”冯阿福惊讶道,“即使练得再好,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整齐,我觉得可以!”

温宋点点头,拍拍何一的肩膀:“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们。”

“我觉得,”何一抬头,抹一下眼泪,眼里重新聚起了光,“我可以试试。”

“来,我们再来一遍!”

“干他丫的!”

一遍练完,何一已经破涕为笑:“可以,我好像真的行了。”

“太好了!”

“我刚刚走位又错了,兄弟们再来一遍。”

“阿福,”温宋忍不住再次出声指导,“你数拍子记不住的话就记图形,比如你第三节这里走的其实是个等腰三角形。”温宋说着冲他示意。

“我去,”冯阿福恍然大悟,“我傻了,我只想着记在谁后面、谁前面了。”

接下来的《一天》小组就像打了鸡血,集体练完个人练,他们互相扣动作、出主意,等路一格回来,想说再帮他们扣一下动作,结果他们答,他们自己已经扣完了。

路一格走的时候看他们垂头丧气的,还想着回来安慰他们一下,没想到他们的恢复能力竟然这么强。

“多亏了阿宋,阿宋脑子太好用了,帮我们出了不少好主意。”

何一点头:“对,我以为我的晕场都没治了,谢谢你阿宋!”他说着激动给温宋一个拥抱。

“不用客气,”温宋笑着拍下何一肩膀,“我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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