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街的大名每个长安人都晓得,乔若依也是从小便知晓春风街的,只是她从未踏足过春风街。
入朝堂之后,同僚下衙后相聚也常去春风街,乔若依也只是让手下前去替自个儿应酬。
但春风街的大名,乔若依是听过的,长安有宵禁,春风街却是一个例外之处,这里通宵达旦都乃是灯火通明。
一条河将内城与春风街隔开,河上边布满着画舫,宽阔的石桥上皆是往来的男男女女,各个都是穿戴者绫罗绸缎。
乔若依远远地便闻到了对岸传来的胭脂味,不由地叹道:“此处可真是热闹呐。”
福禄道:“如今天下太平,盛世年华,此处自然热闹了。”
乔若依自幼是半步都不敢踏入春风街的,若是没有福禄郡主在旁边,她也是进去的。
走过大桥,便是能见到一座座华丽的庭院,前边都是穿着清凉涂着铅粉的美人儿在迎客。
“两个小娘子是来春风街里寻夫君的?”
“这么漂亮的两位小娘子,家中夫君还来春风街呢?可是为了觅雪姑娘而来的?”
“今日乃是觅雪姑娘初次接客,人人都说觅雪姑娘乃是春风街十年来第一花魁,我倒是觉得两位小娘子的容貌比觅雪姑娘还要……”
乔若依皱眉道:“放肆!”
这春风街的女子竟敢拿青楼女子来还他们做对比,未免太过分了些!
福禄拉住了乔若依的手道:“别恼,这拍花魁我幼时跟着荣郡王来过一次,那可是真正的花钱如流水,我记得上次那个花魁的头一次接客可是拍了一万两银子!”
乔若依道:“可我也没有什么磨镜之好,为何要花一万两银子拍下那女子的一夜呢?”
至于将花魁让给谢蕴,这是绝无可能之事,她既然嫁给了谢蕴,就绝对不许谢蕴府中有其他的女子,有其他的孩子。
这无关乎感情,只是乔家其余的女儿出嫁后都没有夫君纳妾之事,她姓乔,自然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福禄想了想道:“这春风街之中有名号的花魁,大多也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你可与她切磋一番文采,最为重要的是,可以花掉谢蕴的银子呐!”
乔若依隐约着觉得有些道理。
觅雪姑娘乃是桃花楼的姑娘,桃花楼是大棠有名的青楼非达官贵族不入内的,老鸨见到两个女子前来,直以为她们是来找夫君的,怕她们毁了觅雪姑娘今日的大事,便让人赶着她们出去。
还是一个龟公道:“鸨母,这两位一位是吏部的女侍郎乔大人,还有一位是福禄郡主。”
老鸨听的此话,连上前笑道:“郡主娘娘,这乔世子可是从不踏足我桃花楼的,今日您也抓不到他的呐!”
福禄轻哼,“我家阿律洁身自好,自然不会来此处了,今日我们是来要做觅雪姑娘头一个恩客的,绝不会胡乱闹事的,你放心便是了。”
老鸨闻言便退了下去,“是。”
当觅雪姑娘出来时,底下众人称赞不已,纷纷叹觅雪姑娘的容貌极好,觅雪姑娘的一舞更是惊艳了在坐之人。
只是觅雪姑娘的眸中毫无光辉,因她知晓,今日过后,她便是朱唇万人尝人人得以唾骂的青楼妓子。
乔若依见着觅雪姑娘跳舞之时,眸光之中暗含着叹息,这觅雪的容貌气度舞姿若是生在富贵人家里,便是夫人们人人称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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