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秋茗月便以省亲之名回了秋府,实际则是为了与父亲密谈。
相府景物依旧,只是秋茗月入宫,秋茗谦娶妻后与郡主一同去了书院,难得回来,顾人丁显得更加稀少。
秋茗月进宫后,与母亲倒还能时常见面,但与父亲,却果真是好酒未见了,心中难免时时挂念。
秋丞相还是如同过去,大多时间都呆在书房,桌上堆着似乎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些,脸上也带了些许细纹,见着秋茗月回来,不由得满脸带笑。
“爹。”秋茗月说了这么一个字,便红了眼眶,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哎哟都多大个人了,怎的还动不动就吊金豆子呐。快别哭鼻子,臣可还没给娘娘请安呢。”
“爹爹这说的是什么话?把茗儿当什么人了?”
秋丞相不说话,只是温和的看她。
秋茗月一时间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看父亲慈和的目光。
她这次回家,虽说是探望父母兄长,可终归是带了些别的目的。
如今战事已定,阿添在百姓中颇受爱戴,朝中权利也收拢了大半,新的科举制度推行在急,也到了该对世家动手的时候。
可大梁最大的世家,不就是她们秋家吗?
所以她这次回来,便是要与父亲商量,早日抽身,等科举制落成,便率先辞了这丞相之位的。
正所谓,位高者不可权重,秋家到了现在已然是风光到了顶点。先是平叛有功被封了爵位,两个公子还都入朝担任要职,甚至与南疆的异姓王成了儿女亲家,秋茗月又必定是未来皇后的不二人选,到了这等地步,也是急流勇退的时候了。
不然他日秋茗月若生了太子,那秋家便是太子母家,自古皇家最忌外戚专权,即使这一辈有她和阿添,能和平相处,可百年后呢?
更何况,秋家挡在前面,处理世家之时,总难免要顾忌一二,必然是放不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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