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些嫁妆嫁到婆家日子就好过了?古往今来,有多少男方家占着女方家的嫁妆好吃懒做,却还是虐待媳妇的事情,官府是不管家事的,求助无门,到最后往往是“人财两空”。
姜阮越想越闹心,打算“多管闲事”一回,就给春杏连编带诌的讲了好几个负心汉的故事,听得对方深深皱眉。
半晌,春杏幽幽的说道:“阮阮,你好像变了。”
明明之前说女儿家的话时,还害羞的小声畅想着未来的夫君是如何如何的,这会儿却一口一个“咱们女子就得靠自己”云云。
姜阮的嗓子一紧,吐出口气,道:“自从我爷爷没了,好多事跟从前的想法也不同了,唉。”
提起好友伤心事,春杏也顾不得想东想西,垂下头,道:“对不住啊阮阮,前些日子我没登门去找你,我……”
何大娘给丈夫送完饭,脚步匆匆的赶回家,这一路走的,出了好多汗,她嗓子直冒烟,想赶紧进屋喝口水。
正要喊闺女时,她手轻轻一贴,院门竟然自己开了。
这丫头,跟她说了几回,一定要拴好门,怎么不听话呢。
何大娘进去后转身插上门,准备去跟闺女说道说道,刚到她窗户外头,却听见有女孩说话的声音传出,不用仔细辨认,她心里大概便知另一人是谁。
“是不是阮阮来啦?”
人未到声先到,给姜阮吓了一跳。
抬头就见何大娘掀开门帘,露出一脸笑意,然后又转向自己闺女,笑意收敛,“你怎么不栓门,一人在家多危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话还未说完,她看见闺女眼睛红红的,立马止住了“聒噪”的说教,“你啊……”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为啥哭?她这当娘的门清。
姜阮在她眼里不算外人,也不遮掩,直接劝慰闺女,“等你爹攒够了钱,回头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去,后半辈子就稳妥了,我俩苦也是苦一时,熬过就好了。”
何大娘当初生春杏的时候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这辈子只一个贴心小棉袄,懂事勤快又听话,倒也知足,只是春杏年幼时磕到了脸,留下一辈子祛除不掉的疤,这块疤也跟落在何大娘心里,她常常自责,是自己疏忽没有看好孩子酿成一场祸。
何大娘说着说着好似也跟春杏似的要红了眼眶,姜阮看不得这,也怕她在来一段长达千字的“苦口婆心”,于是插/话进去,忙道出今日的来意——
“何大娘,春杏姐,是这样,我不是搬家了嘛,其实是去三条街——”
话没说完,何大娘便“呼天喊地”的语气叫道:“提起这茬来我差点忘了!昨天我去敲你家的门,想送些青菜给你,半天没人应答,今儿早上我又去了一趟,哎呀,你啊,好端端的咋搬家了呢?”
“搬去哪儿了——哦,三条街,对对,你哪来的钱呀?”
“还有,你搬走了,那收养的那些乞丐呢?也跟着一起走了?”
何大娘这嘴叭叭不停的问,颇有点“夺命连环炮”那意思,姜阮只好从头细细说,不详说今日恐怕是走不了了。
“先前同您说过一次,我带着他们做些营生,生意还凑合,赚了些钱,加上屋子不够住,所以搬去了三条街,一来呢,是为了做生意,二来呢,是住的稍微宽敞些。”
何大娘愣了一瞬,然后不可思议道:“三条街我听人说过,月租都得十几两二十两银子打底,你们这生意哪是还凑合,分明是极好啊!”
春杏常年不出门,只听过爹娘说玩笑时提到过,她爹说哪日发了财,便去一条街买个门面,这辈子不愁吃穿了,她娘当时笑着嗔怪道:还一条街?你哪怕是能租个三条街的房子做点买卖,咱闺女后半辈子都稳妥了。
这时乍的一听好友搬去了“富人区”,也是惊得掉了下巴,“阮阮,你何时会做生意了呀,竟是从未听你提起过。”
姜阮作乖巧状,谦虚一笑:“从前跟着爷爷耳濡目染就学了些,那时他能养我,也不愿让我抛头露面,可他现在走了……”话就到这儿,让人明白即可,她又正了正神色,道:“这次来主要是新店人手不够,想请大娘和春杏姐去帮帮忙,月薪就按市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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